“元小姐也知道周将军?”高成诧异地问,元婉蓁压抑住心里的激动,坦笑道:“我并不认识他,但是在他身边当差的煊护将认得我大哥。”
“大哥?”高立睁大了眸子,惊讶道:“元小姐的大哥在军营里吗?”
“跟随煊护将当差。”元婉蓁笑着点点头,高武上下打量她一番,继而眼神轻蔑地狐疑道:“随军的女子只有···”
军妓二字他未说出口,元婉蓁明白却未做解释,她只取下颈子上的月上石,交于高立手中:“听闻今夜你们要进入军营,麻烦将这玉石带给周将军,他可以通知我大哥来接我和弟弟回去。”
“那这样说来,你弟弟也是在军营中当差?”
她微笑地点头:“是的,小将罢了。”
夜里,高立三兄弟不在,元婉蓁一颗心又提上了喉咙里,她紧紧握着一根长棍子,只迷迷糊糊朦胧睡着了片刻,旋即就醒来,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自听说那些蒙面人只是昏迷,她担心那些蒙面人会找来,所以夜里根本就不敢沉睡。
抬眸,慕容之额上浸出涔涔的冷汗,她忙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烧了,只是慕容之的身子突然抖得厉害,她不敢走出房门,只能端来热水将他浸湿的衣裳褪去,又为他擦拭了身子,换上高立早已准备好的干净衣裳。
厚厚的被褥盖着,慕容之仍旧微微的颤抖,额上,背心里尽是豆大的冷汗,元婉蓁疲惫地用热帕子不停的给他擦拭,直到他的状态渐渐好一些···
一一一
军营中。
慕容轩吩咐煊绍给他喂了解药,慕容策才缓缓有了意识,在昏迷的朦胧中,依稀听到仿佛是煊绍的声音,压得极低:“招了吗?”
另一个声音好像是轩云鹤:“招了,但不知慕容之他们的下落。”
慕容策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帐帘是掀开的,黑暗中可见篝火跳出的火星子,他用力甩了甩头,不适的感觉消失,心中却有一种焦虑的心浮气躁,他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被绑着,烦躁的一声:“煊绍!”
煊绍吓得一抖,忙走近他:“殿下你醒了。”
“放开!”他神色疲惫地抬眼,见煊绍踟蹰着不敢动,他便怒吼道:“如今你也要违抗我的命令吗?!”
“殿下,是···”他为难地看向轩云鹤,轩云鹤叹了口气走进来,对慕容策道:“是大哥的意思,你不必怪罪于煊绍。”
说着,他双手撑在慕容策椅子两旁,细心劝说:“我知道你担心元婉蓁,但是慕容之出事就已影响了军中士气,若是你再离开,这仗还要不要继续?大燕是不是要拱手让人呢?!难道你要置皇上和皇后于不顾吗?!”
这些他怎么会不明白,慕容策深沉下一口气,神色在渐渐恢复冷静,轩云鹤拍拍他的肩膀,继续说道:“有些事我看的明白,以慕容之对元婉蓁的感情,他绝不会置她于危险之中,而且在悬崖边抓回的蒙面人已经招了。”
“大哥虽说了狠话,但心里并不是这样想的,还是派了将士在四处寻找,他的性子你也知道,也不必气他。”
说话间,他将手搭在慕容策的肩上,正色道:“这群蒙面人追进深山,曾有一时丢失了他们的踪迹,不过没多久便找到了慕容之,但是只有他一人。他们追着慕容之去了悬崖边,本是要杀了他再寻找元婉蓁,谁知崖山上突然射来几支箭,这群人就昏了过去。”
“昏呢?!”慕容策诧异,终是恢复了往日的镇定,煊绍点了点头,从帐外拿来一支长箭,递至慕容策面前,轩云鹤又道:“我已经叫大夫瞧过了,这支箭上有筑草的味道,是一种迷药,可使人昏迷半日,不然我们也抓不到这群蒙面人。”
煊绍慢慢揭开慕容策的绳子,轩云鹤叹了口气,道:“其它的蒙面人就不知了,不过,这已不难推测了。慕容之在悬崖边受伤,血迹又自悬崖一路滴向灌木,在灌木附近也流了许多,所以,慕容之应该是带着元婉蓁先躲避了追杀,将她藏在了灌木中,再独自将蒙面人引到了悬崖边,受了伤后,又一路返回到灌木找到了元婉蓁。”
轩云鹤说完,笃定地说道:“据他们交代,慕容之伤得不轻。”
“山里寻不到,证明已经离开了,六弟流了这么多血,不出半个时辰就会晕厥,甚至丧命。蓁儿不会丢下他不管,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他,但是一个女子托着一个昏厥的男人,可以说是寸步难行,怎么可能将他带走?!”慕容策静下心来思索,旋即拿起那支箭看了一番后,突然看向轩云鹤道:“深山附近可有什么村落?!”
轩云鹤心中一悟,忙道:“我立刻派人去寻。”
“等等。”慕容策唤住他,继而嘱咐道:“你带人亲自去寻,换了平常衣,别叫人瞧出身份。”
轩云鹤回头正应着,周汶身边的护将就走了进来,行礼后将月上石奉了上来,道:“殿下,周将军收了三名将士,他们是山内祥福村的人,考核完后交了这只玉石···”
话未说完,慕容策一把夺过月上石,激动道:“蓁儿,是蓁儿。”
轩云鹤眼中一亮,忙问将士道:“怎么回事?快说!”
“这三名将士在前日里救了一个受伤的男人和一位姑娘,是这位姑娘托他们带来玉石,说是大哥在煊护将身边当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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