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汪寻湛主动对丁桐说:“去我屋里,聊两句吧。”
尾随汪寻湛进屋,丁桐转身关门之后,走到汪寻湛面前,笑脸相迎。
“怎么突然想起来我家?”汪寻湛后退一步坐在床上问。
“想你了……”
想你……这话好听,汪寻湛思索,简单的两个字组合,将自己的行为与心里的那个人紧密联系。“丁桐,”他轻舔嘴唇,停顿片刻,“我挺感谢当年舞台剧的时候你给我送花,还有那些花里带的卡片……现在想起来那会儿咱俩闹得不愉快,我自己也有些过错……”
“怎么这么严肃?”丁桐凑近他几步,抬起右膝坐下,“都不像你了。”
汪寻湛点头:“我只是想说,有些事儿勉强不来,我勉强不了我自己,你也别跟自己较劲。”
“……”丁桐愣了片刻,大抵没有想到汪寻湛这样的人会将这个问题提到台面上来说,“旧爱难忘?”丁桐了解汪寻湛,毕竟认识了那么多年,二十多岁最为意气风发的时候两人相熟,对他为人处世的方式也了解一二。若不是心中有个割舍不掉的执念,汪寻湛断不会将这种伤了往日情分的话说出口:“还是……另有新欢?”
“我……”
“或者,你还在气我当年让你错失了很多机会?”
“不,”汪寻湛摇头,当年的事情说到底,就是在暧昧游走之间互相解决需求,若不是自己放浪形骸过了头,喝得烂醉失手没推开丁桐的吻,莫名给了他希望,也不至于发展到最后的地步,丁桐固然有不对,汪寻湛也不是全无责任,“我……”只是当下的情况,解释不清,更加没必要向丁桐解释,“你就当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处感情。”这理由冠冕堂皇,却最为合适。
“那就慢慢来……”说着,丁桐将手搭在汪寻湛的大腿上,“先不谈感情。”丁桐聪明,知晓分寸,以退为进,堵得汪寻湛左右不是。
“别这样……”同样的错误一次足够,汪寻湛推开他的手,进而起身,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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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行为与白楚无关,汪寻湛对丁桐没那想法,后者的这份情持续了这么久,汪寻湛没理由打着暧昧的幌子,享受他人情感下带来的肉体刺激;但他也因为白楚必须推开,知晓林晨欺骗之初,汪寻湛和丁桐在饭店“搭过手”,多一次少一次没有本质区别,但他心里装着白楚,干什么事儿至少得对得起自己。
相比之下,年少时即便对林晨念念不忘,汪寻湛也没少了找乐子,倒是这个年纪,反而对感情看得更为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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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桐打量他片刻,想了想开口:“如果……当年你知道是我送的花,会有改变吗?”
“……”汪寻湛无奈,这问题他问过自己,“不知道,但没有如果。”
“明白了……”丁桐点头,眼神中倒没有过多的沮丧,那表情的潜台词就好像在说:你可以有你的想法,但是我不会放弃。
汪寻湛不再多说,话已至此,多辩解徒增尴尬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