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我们东瀛的奇能异技,不是一直领先于中土所有的国家的吗?”厚泽正大王望着丰田信雄,不解的说道,“不是有人说过,没有我们东瀛造不出来的东西吗?”
丰田信雄一时语塞,他有些抓狂地看着已经完全进入到了“冥想状态”中的厚泽正大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成国人用大筒击中了伊藤将军,这说明他们并不愚蠢,头脑非常的灵活。”厚泽正大王接着说道,“我们也应该制造更多的大筒才行,用这些大筒带着火箭打到西京,把烈焰射进成国皇帝的皇宫里,成国人就会向我们投降了。”
“陛下简直就是一个天才!”亲王有些恼火地看着刚刚还想要决斗的两位将军,率先鼓起掌来,“让我们为陛下的奇思妙想鼓掌欢呼吧!”
两位将军先是一愣,马上明白了过来,立刻用肥厚的手掌用力拍击起来,并且高喊着:“万岁!万岁!”
丰田信雄缓缓的起身,跟着鼓起掌来,紧接着所有的与会者——不管是将军还是大臣,亲王还是大名,全都站了起来,用力地鼓着掌,一时间室内掌声雷动,夹杂着好多“万岁”的呼声。
象是在这雷鸣般的掌声和“万岁”呼声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厚泽正大王从御座上站了起来,面含微笑的伸出双手,轻轻地摆动着,向大家示意。
在掌声和欢呼声渐渐的平息下来之后,厚泽正大王揉了揉脖子,对众人说道:“朕有些累了,诸位爱卿在这里继续讨论吧,有了结果之后,禀报朕一声就可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走下了御座,迈着轻缓的步子,在侍卫的簇拥下,走出了会议室。
所有人目送厚泽正大王的身影在门口消失,还没有等到丰田信雄回过神来,水军和陆军将领之间便又开始了争吵。
“自神武年以来,我国耗费数十年之力,辛苦创立的水军,竟然没有能够全歼弱小的高俪水军!你们说,水军的高官难道不应该对此负全部责任吗?”
“水军本次征伐高俪的任务是配合陆军的行动,并避免其它强国干涉!可看看你们陆军!用人不当,白白浪费了上万名官兵的生命,到现在不但未能攻克柳京,反而被成国人和高俪人反攻!我实在是不知道,陆军的高官凭什么可以不用对此负责!”
“你们到此为止吧!”亲王再次大喝道。
这时担任水军和陆军统领的大名也分别叫住了自己的部下。陆军与水军之间的对骂总算暂时平息了下来。
“诸位,既然大王把问题交给我们解决,我们作为臣下应该不要令他失望才是。现在最要紧的问题,是如何确定我们下一步应该对成国采取的行动,请诸位就此发表意见。”
“我们必须要立即增援在平阳的陆军,否则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我军应该发动一次大规模的水陆联合攻击,围歼成军,届时我军在高俪将占据陆上优势。”
“对,现在我们在海上占据优势,我们可以切断高俪军队和成国军队的海上补给路线,并可任选一处或几处中土大陆海岸实施登陆,袭击成军的后方。成军的后路被我军切断,面临夹击之势,不仅会把已经吃到的东西全部吐出来,更有可能被我军夹击包围,直至全军覆没。”
“我们不应该进攻西京。应该完全占领安东都护府,促使安东都护府脱离成国,成为东瀛的属地。”
“想要实现这一切,只有陆军办得到!希望枢府对关于财力的分配方案,能够更加的合理一些!陆军这些年,得到的预算实在是太少了!”
丰田信雄冷不防听到陆军将领将话题扯到了预算上来,不由得十分尴尬,他刚想说话,却被水军将领的话粗暴的打断了。
“只有陆军办得到?哼哼!想必陆军的工匠已经找到了办法,能够从东瀛修一座桥到成国去?”
“是啊!没有水军给你们陆军运送粮草武器,你们拿什么打进西京!”
“即使没有水军的支援,陆军也照样可以通过高俪打进成国!夺取成国人的武器和粮食作为补给,一直攻进西京去!”陆军将领们显然已经恼羞成怒了,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结果惹来了水军将领们的一阵哄笑。
“那我们倒要看看,陆军怎么从东瀛到高俪去,难道是游泳过去吗?”
听了这句讽刺辛辣甚至可以说是侮辱谩骂的话,一位陆军将领忍不住踏上了会议桌扑了过去,正好抓住了一位水军将领,把对方压倒在地,水军将领用力想把他推开,而陆军将领却挥拳相向,两人顿扭打在了一起。
水军统领和陆军统领见状立刻冲了上去,在挨了几下误击之后,才好容易把各自的部下拉开。但不知谁又骂了一句,水军和陆军的将领们顿时纷纷离座冲上前来,狂怒地揪打起来。
丰田信雄一脸挫败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局面,天守阁里的其他人更加无奈地坐在位子上,个个拉长了脸,不发一言。
“真是黑暗的时刻啊!”丰田信雄叹息着摇了摇头。
此时,平阳城下,战火正酣。
很快,成军的炮击停止了,不一会儿,绵密的枪声便响了起来。
此时,在城门外,成军的士兵们借着岩石、土坡和弹坑为掩护,已经前进到了距东瀛军阵地很近的地方。
就在这时,隐藏起来的东瀛军火炮忽然响了起来,数发炮弹落到了东瀛军放弃的交通壕间的地面上,飞溅起无数烂泥碎石,然后如同雨点般的落了下来,掉到了前进中的成军官兵们头上。
“啊!该死的小东瀛鬼子,入你祖宗十八代!”
成军攻城的先头部队的官兵们此时都小心翼翼地躲在一道道壕沟中,杨勇奇的脑袋上挨了石头子儿的打,正捂着头破口大骂。
他将头盔拿了下来,露出了绾着长发的脑袋。他伸手揉了揉被石头击中的地方,发现那里竟然没有出血。
杨勇奇重新戴好了头盔,小心地探了探头,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娘的小鬼子,老子这一次非砸烂你们的脑袋瓜子不可!”他有些恼火地说道。
他引以为傲的长矛和铁鞭,这一次都没有带。
“别再想着您的铁鞭了,头儿,现在那玩意儿已经不时兴了。”一位伍长明白他的心思,笑着拍了拍自己手中的六棱铁棒——“三连铳”火枪说道,“还是这家伙方便些。”
这位名叫钟衡的伍长此时正握着一根三连铳,靠坐在壕壁上,在他的脸上,一道长长的伤疤横过面门,让他的模样显得很是凶悍,但此时的他,嘴角的笑容却显得很是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