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可能听他的,又提高嗓门,让他高举双手。甚至我还特意瞄准,这样一旦他耍诈,我能第一时间把他击毙。
他突然唱起歌来,反正都是老掉牙的歌曲,更拿出一副完全放松的样子,伸手慢慢摸向白大褂。一颗颗的把扣子全解开了。
他这种节奏,让我很纠结,开不开枪都不是那个意思。最后我就一直压着性子,没扣扳机。
等他把白大褂一敞,我看清里面啥样后,我脑袋嗡了一声。
他肚子上挂着一个扁扁的水袋。袋中全是淡黄色的液体,整个袋子被一个很古怪的塞子堵着,上面还冒出一个黑色线头来。
我明白,这是一个大号的液态炸弹。
面具男低头看了眼液态炸弹,跟我说,“小条子,知道这玩意儿威力多大么?现在引爆的话,别说这里了,估计都能把医院大楼的侧门炸飞了,甚至让大楼塌一个角。”
他观察我表情,顿了顿又说,“如果你不放我,我就把炸弹引爆了,让无数人给我垫背,另外别妄想瞬间打死我就没法引爆炸弹,知道么?这里有太多不稳定的硝酸肼,我就算死后倒地那一瞬间的撞击,也能启动它。”
我听得直冒汗,这一瞬间,我还想呢,他果然是个疯子,来医院救人,竟然带的是这么不稳定的液态炸弹。
其实我还是太嫩了,面具男捕捉到我一刹那的愣神,他猛地用一只手拉住引线,又嘻嘻笑了说,“你真好骗,笨蛋!液态炸弹最大的优点就是稳定,你竟然这点常识都没有,刚才错过射杀我的最好时机了吧?”
我气得直想跺脚,也意识到,没文化有多可怕了。
面具男一步步往我这边走,还跟我说,“赶紧的,把枪给我,爷还急着走人呢,没时间跟你墨迹。”
他气场很大,我被迫退后了几步。
说实话,我不知道接下来咋办的好了。交不交枪,都让我纠结。但突然间,一个意外出现了。我听到楼上传来嘎嘎的声,似乎像鬼磨牙,而且这怪声还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
它先在我身旁经过,在经过一刹那,磨牙声特别明显,我听得心血上涌,甚至有要吐的冲动。
紧接着,我看到一个隐隐的小亮点,擦着面具男耳边飞过了,磨牙声也该是这亮点发出来的。
面具男的反应比我剧烈,尤其亮点一时间还离他如此之近。他表情一下僵了,还翻着白眼,这就仰面就倒。
我看他那样子,不像是耍诈。我想跑过去扶他一把,倒不是心疼他,我怕他这么一摔,一个寸劲儿把炸弹引爆了。
我也真是拼了,踉踉跄跄的凑过去,又用尽全身力气拽他。最后让他平躺在地上。
他此时已经不行了,嘴巴大张着,一脸诡笑样,甚至鼻涕口水啥的都往外流。
我本来还纳闷呢,那亮点和磨牙声会是什么东西?现在我看着他这种反应,猛地想起来一种武器。
我记得警校学习时,教官说过集束声波弹。这也是种新型武器,利用超声波或者低声波攻击人,能让人瞬间暴毙,尤其被低声波打中后,就会口水横流啥的。
我又抬头看了看,想知道刚才发射声波弹的人,到底藏在哪个房间?不过冷不丁,我没啥发现。
我也突然意识到,铁军太聪明了,给我们做了二手准备,我们仨来这儿埋伏,只是其一,这名会使用高端武器的射手,才是警方真正的杀手锏。
我舒缓的叹了口气,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呢,谁知道突然地,救护车嗖的一下窜了出去,拿出一副逃逸的样子,像医院外疯跑。
我再次笨了,愣愣看了足足两三秒钟才反应过来,车里还有别的匪徒,他见面具男被杀,吓得先逃了。
我骂了句他娘的,急忙起身追。其实我也想找辆车,问题是一时间弄不到。
我玩命的追了百八十米,累的肺都快炸了,这时有一辆车从医院里开出来,还对我直按喇叭。亚丸介技。
我扭头一看,开车的是一脸黑黝黝的大嘴。
我对他摆手,那意思把我接上去,然后一起追匪。
大嘴挺听话,把车开到我近处后又一脚急刹车,但他也挺奇怪的,立刻打开车门跳下来。
我心说他搞什么?大嘴一边往副驾驶那边跑,一边跟我解释说,“他一晚上竟在太平间干重活了,累的双手直发抖,让他缓缓,还是我来开吧。”
我知道大嘴太苦了,也一下理解了。
我又当了司机,而且也不知道大嘴把谁的车“借”来了,这还是款好车,提速很快。
我们全速追着,没多久就来到救护车后面了。
大嘴早就把枪拿到手里了,不过我车趁空瞥了一样,他握枪的手都直哆嗦。我就提个建议,让他一会少用枪的好,不然谁知道会不会打秃噜了,反倒伤了自己人?
大嘴应下来。我看着前方的救护车,这时我们开的这条路上没啥其他车辆,我想让救护车停下来,就琢磨着,从侧面把它超过去,再拦住它。
谁知道我刚有这主意,救护车竟来了个急刹车。
我猝不及防之下也减速,不过有些晚了。我们的车晃的一声撞到救护车后面。
车前盖变形的就甭说了,简直没法看。我和大嘴的脑袋都磕了一下,我是没啥大事。
这时救护车又启动了,全速逃离。
我揉着脑袋,当然了,我肯定不会放弃追击的,就又立刻起车。
我猜或许是因为撞得,救护车后面两扇门都打开了,随意的乱摆着。
我还看到里面情景了,躺着那个脑死亡的植物人。但没其他人了。
就凭这,我分析整个救护车里,就剩下一个匪徒了,他还当了司机,无暇分身干别的。
我开车死追的同时也琢磨着,想啥法子能擒匪。
大嘴揉着脑袋,他脑门通红一片,估计很疼,但他却一点喊疼的意思都没有。
等我们的车又接近后,大嘴冷冷看了我一眼,又指着前方说,“撞上去,最好是顶到它后车厢上。”
我诧异的看大嘴,心说这么做倒是不太难,问题是,我们顶它的车屁股有啥用?再说这么一弄,还是我们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