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赵氏贵女 粟米壳 3440 字 1天前

“这不挺好的么,王家二小姐有情有义,并未因为赵大公子的病情而冷淡他。”

“可惜呀,王雪鸢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听说赵大公子自病后就便的性情孤僻暴躁,那日茶楼一叙,王博文去楼下吩咐掌柜之时,当日在场的人就瞧见王雪鸢喊着救命出来的,白嫩嫩的脸上还挂了彩,嘴角沁血,一直吓的嘤嘤哭泣,身子发抖,店中招呼的小厮就见赵元礼疯了一般的在砸桌椅,王家这位二小姐定是被他发狂时打了,之后安远侯就跑去赵家退亲,这事闹的世家勋贵皆知。”

“那这样看来,安远侯家退婚也是情理之中,怨不得雪鸢小姐了。”

“恩,是呀。后来赵家给赵元礼求亲,便没有哪家小姐敢应了婚事的。”

赵文宛对于大哥退婚事情早就打听过了,一直对这事耿耿于怀,她不信那是大哥能做出的事情,也不愿伤了大哥的心,提及那段不愉快的回忆。所幸暗中培养的几个机灵小厮已经慢慢步入正轨,可派出去打探当年茶楼事情,加上赵忠的叙说,赵文宛手里已经有了部分证据,只待收集全了还大哥的清白。

当初的事情根本就是王家兄妹设计大哥,故意邀约大哥去茶楼,给大哥下药,使人性情狂躁,她不知道王雪鸢当日是不是真的受伤,可那么温柔的大哥,就像春风一样,宁愿伤了自个儿也定不会伤别人分毫的。

之后,赵元礼是让人抬着回府的,原本就病弱的身子愈发不堪,几次鬼门关前打转,偏生外界穿得风风雨雨,道定国公府的嫡长公子性情古怪蛮狠,各种不实的流言近乎要毁了那人般层出不穷,似被操纵般围困定国公府,众人同情王雪鸢,就愈发觉得赵元礼可恶,极尽诋毁之能,众口铄金。

好不容易救回来的赵元礼即便病中,也听闻不少,愈显得颓丧。之后老太太遣退所有人问赵元礼可真的打了王家小姐,赵元礼只沉着幽暗的黑眸,坚定的否认,赵忠不敢多逗留只听到少爷沉重的这么一句,后面只有老夫人和少爷二人谈话,内容无人知晓。

待到第二日老夫人便去了安远侯府退了庚帖,也道至此两家不再往来,老夫人站在门口与出来相送的安远侯,缓缓说道:“雪鸢小姐配不得赵元礼。”之后就离开了。

安远侯也不知道老夫人是那句话是感叹可惜之意,还是……

赵文宛知道祖母定是相信大哥的。

只要一想到大哥曾受到那般伤害,赵文宛心尖颤抖,咬牙切齿,将玲珑球甩在一边,绢布恰好露出来,写着——“琴”。

赵文萱才不愿关心赵元礼,她只担心赵文宛会赢,可瞧见琴之一字,就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心中甚为得意,她且要瞧着赵文宛如何输得一败涂地。

“三妹妹要遭殃了啊,姐姐不是弹琴的很厉害么?我听绿云说姐姐寿宴上……”赵文熙微蹙着眉头表示担忧道。

赵文萱嘲讽的呵呵笑着,小声说:“姐姐她不会弹琴的。”虽然不知道赵文宛寿宴用的什么方法,可她唯有一点肯定赵文宛不会弹琴,一点也不会。

宫娥还在等候赵文宛的应声,若不是没了位置,后面添置案几,又太降低身份,不得已只能寻到赵文宛这里的空处,“赵小姐是何意?奴婢且回复太子妃娘娘。”

赵文宛冷冷的嘴角绷着,如一根弦,愈来愈紧,忽而终于轻启红唇……

☆、第54章

“自然不愿意。”赵文宛毫不犹豫地拒绝,脸上是惯有的高傲冷漠,好多世家小姐都是第一次见赵文宛,早就听闻她的“威名”,如今瞧着那高傲不可攀的肆意神色,仿若云山之巅,触不可及,思而自己哪有赵家大小姐那般魄力,微微钦佩之余当下也是不由浑身一震,她这是在驳太子妃的面子。

那宫娥只瞧着脸色就不好看了,“这……”

“那边各家小姐如此多的位置,随意找人换一个便成了,何故要坐我旁边?”她眯了眯眼睛,冷笑,若是其他人要来与她同坐,自是没有问题,可偏就这女人不行,饮了口茶水再不看对面宫娥。

赵文萱和赵文熙都是愣怔在旁,赵文宛回转得体的笑容反而与其他侧边小姐们攀谈起来,继续刚才“夺魁赌注”的话题。

那宫娥受了冷遇,瞪大了眼眸,满脸不可置信,隐匿着一丝不知好歹的目光,自行离开,去太子妃那边回话。

今个能来参加宴会的都是名门望族的贵族小姐,太子向来礼贤下士,还需仰仗各位大臣们支持,自然不可胡乱的请小姐们让座,徒增麻烦。

太子妃听了宫娥回话不动声色的冷冷一笑,便吩咐宫娥去与雪鸢堂妹说清楚,让她撤去后面的座位,继而抬眸瞧上赵文宛,又幽幽的落去目光,脸上不见任何不悦情绪。

抽过签的午宴前本就可随意一些,让各家小姐赛前缓解心绪,还未一会儿,一个穿着湖蓝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的清丽少女施施然走过来,斜眼瞧人道:“赵小姐为何不愿我坐这里?若是因为以前我与赵大公子的事情,赵小姐未免也太过心胸狭隘了罢,再说那事如何能怨的我。”

她的话语充满了质问与委屈,一瞧就是来者不善,脖间出现的抓痕若隐若现的,想是在那弥漫牡丹香气的地方呆不住了。

“王小姐且想多了吧,有人对花过敏,有人对草过敏,我偏不巧对虚伪的女人过敏,所以我是……是对你过敏,不成么?”赵文宛眼神飘过去时攸然冷凝,话语缓缓,旁边众位小姐听着解释皆是噗嗤一笑,这戏谑的话语明摆着就是回敬王雪鸢。

王雪鸢听着笑声一窘,理正言辞道:“古人云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小人反是。你……简直不可理喻。”

赵文宛不耐烦的打断她的话,“你可别之乎者也了,好似在座的众姐妹就你一人入过学堂似的,既然要搬出圣贤之言,王小姐不会忘了孔夫子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都道了对你过敏,怎么这般蛮缠。”

“你颠倒黑白。”

“那是你的拿手本领,我可不敢当!”

“你……你……我且让皇后娘娘为我评评理。”

王雪鸢背对着赵文宛气的身子发抖。

赵文宛眸中芒光一闪,微微瞧了一眼远处,像是听到王雪鸢搬出皇后害怕了似的,“何必麻烦皇后娘娘呢,你想坐就坐罢,又不是我的位置,我倒也没什么意见……不过……”

明显不善言辞的王雪鸢被赵文宛的软话一提醒,败落的底气瞬间提了上来,道:“赵小姐总算是想明白了,退一步来说我何必要听的你的意见,太子妃都道了可以让我坐在这里,那便是我的座位了。”

“谁说是你的座位了,那是本宫的。”突然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响起,远处走来的少女肤若凝脂,眉如墨画,唇若珠樱,恰似明珠美玉,纯净无暇,一股灵动的气韵自脚下的月牙靴一步步的生出,好似脚下开了一朵朵莲花,她穿着米分色繁花宫装,广袖云锦,米分玉腰带,身段纤细玲珑,头上发丝高高束髻,斜插一只银白点珠的流苏,秀眉间刺了梅花的朱砂。

“见过永平公主。”周遭等人齐齐立身请安。

王雪鸢自是低垂了脑袋,不敢有一丝怠慢,永平让其余人都起身坐下,唯独不肯让王雪鸢福身起来,“本宫好像听见有人说这座位是她的。”

王雪鸢怯怯道:“小女不敢。”她屈身的腿已经忍不住在抖。

“好,那你再大声说一遍这座位是谁的?”

“是……是公主您的。”

“什么?我听不到。”永平嗔道。

“是公主您的。”

“再大点声儿。”

王雪鸢已经微微红了眼睛,抖着嗓音大声道:“是……是公主您的。”说完就已经绷不住声线哽了音,赵文宛瞧她要站起来,微微在桌下伸了腿,她已经是没了力气支撑,只需微微一动,便是趔趄了一下,摔在地上,将前面一处案几推翻,案几上的描花碟子和茶杯一应翻在地上,哗啦一声响,两位郡主齐齐觉得晦气的起身,这一动静惹了白玉台阶上的窦太后及皇妃那边的注意。

自觉羞人到了极致,王雪鸢埋着脸不肯起来,对面的男席上皆是向他这里瞧过来,窦太后远远的望去,永平已经提裙小跑了上去,一口一个皇祖母的撒娇,直道没事的,是有人不小心踩了裙子摔的。

太子妃原本就有关注那边,本还想说是让赵文宛欺负了,却见雪鸢堂妹惹了这宫里陛下都要捧在手心里“明珠”,只得叹息堂妹今个是不幸了。

便派了宫娥和黎尚宫处理,那宫娥过去时扶王雪鸢起来,贴近身边小声宽慰道:“太子妃让我转达给小姐,这算不得什么,踩绊裙子的事年年也都是有发生的,一会儿的只管夺了魁首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夺了魁首这事别人一会儿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