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只需要将廷议主持下去,然后将大臣们的意见上报给老爹就算大功告成。
这次廷议,对刘德来说,最重要的不是议题不是出风头,而是,这次廷议由他主持。
在汉室,除了天子、丞相和太后有资格主持廷议外,也就只有太子能替父主持大臣廷议!
“请诸卿继续商议……”刘德张开双手,道:“我会将诸位臣工的意见,全部上秉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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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吴国,广陵城吴王王宫之中,一场同样的君前会议正在召开。
议题的核心是:吴国何去何从!
过去一个月,对于吴王刘濞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先是长安天子重贿齐赵诸侯,结果,那帮墙头草说倒戈就倒戈,竟然全部抛弃与他的约定,一心只愿做忠臣了。
这也就算了,反正齐赵诸侯与他的吴国隔着两三千里。
但是,长安天子先是册封皇子刘发为长沙王,刘发不过十二三岁,威胁不大,但长沙国经吴苪五十多年经营,可谓固若金汤,国中三万郡兵,也是一块硬骨头,等闲还真啃不动。
这也就罢了,在刘濞的计划中,一旦举事,他会联络吴苪的子孙们,让他们起兵,联络忠于吴氏的将领,就算拿不下长沙也能牵制长沙的郡兵。
问题的关键出在楚国。
楚国在吴国的上游,而且楚国经过元王、夷王两代人的经营,国力虽然没有吴国强,但城池坚固,兵力也有七八万。
现在的楚王刘戊虽然才能庸碌,脑子不怎么灵活。
但假如他站在长安那边,那么,想反长安,成功率几乎为零。
别的不说,倘若楚王站在长安那边,甚至只是保持中立,吴国军队立刻就要被楚国、长沙困在荆楚一带,不能击败这两个藩国,吴国大军根本不敢出豫章一步。
原因很简单,你前脚出兵,后脚人家就能抄了你老窝。
原本,楚王刘戊与刘濞是约定好一同清君侧的。
但谁想,这个世界变化太快了。
河东的汾脽的九鼎一出现,楚王刘戊立刻就撕毁了跟他的盟约,居然还要在明年正月去朝觐长安天子……
现在吴王刘濞召集召集的谋臣食客武将,就是要商讨,怎么让刘戊回到吴楚大联盟的家庭中来。
只是可惜,这些谋臣食客们,就没一个拿出来的主意有可行性的。
居然还有白痴提议,用黄金贿赂刘戊……
刘戊虽然才智跟他的父祖无法比,但却也不是一个钻进钱眼里的守财奴,况且,即使是那样,想要收买一个封国三郡五十三城的诸侯王,那得拿出多少钱来?
差点把刘濞给气死!
“诸位,难道,寡人就只能坐以待毙?”刘濞看着他的臣子们,失望的道:“既然如此,寡人倒不如自饮毒酒,以免遭竖子之辱……”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将军出列拜道:“大王,末将有一策,只是有些……”
“说……”刘濞看过去,发现是他的爱将恒霸,对于恒霸,刘濞很清楚,这个年轻人脑子很灵!上次就是他献的清君侧之策,因此立刻有了期待。
“大王,末将以为如今长安天子风头正劲,此时与之硬碰,天下人心,诸侯都不会在大王这边,既然如此……”恒霸起身道:“不然扬汤止沸,再加一把火……”
刘濞闻言眼前一亮,问道:“计将安出?”
“大王,德候广,此刻就在长安,大王何不使人以万金与广,使之结交朝臣,与晁错交好……”恒霸眼中杀气腾腾:“使之怂恿晁错,大力削藩,不管削谁,刘戊也好,刘卬也罢,刘遂、刘安、刘赐,只要削就好,甚至大王也不妨一起削了……”
“妙哉!妙哉!”刘濞闻言大喜过望:“寡人得将军,如高帝得子房,异日寡人有天下,将军当为首功!”
刘濞立刻就对自己的儿子刘元道:“我儿,你即刻乔装带人去长安,找到德候,让他为寡人把这事情办好了!”
德候刘广,是刘濞的哥哥的儿子,与刘濞在生意有着许多往来,关中流通的刘濞所铸造的钱币,基本都是刘广在运做,这个人刘濞还是信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