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那怂样儿,你还是不是男人?”张怡寒说完把葛老放在了地上。
我是真服她了。看她那气喘吁吁的样子明显早就扛不住了,居然还在装逼。
之后我们休息了一会儿,又马上赶路。
并不是我们不累,而是心里都担心着葛老和赵铭竹的安危。赵铭竹昏迷这么久了始终没有反应,我真怕他变成金志坚那两个手下。
扛着一个一百多斤的人走上坡路可不是开玩笑的。刚开始我们还能走十多分钟才休息一下,后来逐渐缩短休息频率。到最后又累又饿的我们最多只能坚持两三分钟就必须休息一下,因此行进速度简直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最要命的是,当我们走到一大半路,眼看着就要登上山顶的时候,厄运再次降临。
张怡寒突然毫无征兆地晕倒在地。
她是在我们短暂休息的时候直接晕过去的。本来我还以为她是太累睡着了,可当我叫了半天后才发现,她也和赵铭竹一样不省人事,再也叫不醒了。
要强的她显然一直都在死撑,她是累晕的。
我特么也是醉了,对着晕过去的张怡寒就是一阵大骂:“你扛不住了你说一声会死吗?你和一个大男人较什么劲啊?你特么还真以为自己是女汉子了?草……”
好吧,现在帅呆了。
三个人晕可不比两个人晕,听起来好像只多晕一个,可我要想把他们全弄上去,我一个人就得跑三趟,来回就是六趟。
不过此时已经到了下午两点,如果我不快点做决定,一旦天黑那就完了。
我不敢把他们三个丢在这里一个人下山去搬救兵,万一到时那个想害我们的老头突然来了,他们三个都会没命。我知道自己只有一个个把他们扛上去。
就算我在搬运他们几人途中,那个老头突然出现想害死其他人,我也没办法了,因为我已经别无选择。
我赶紧先扛葛老上山,因为我不敢把他和谁留在这里,万一他又突然发狂挣断绳子,一定会死人的。
人的潜能还真的很强大。
本来当时我都已经累成狗了,可我扛着葛老上山的时候,剩下的一小半路,我一下没歇,一口气就把他扛上了山顶。
以防万一葛老突然苏醒,我又在周围割了很多树藤把他绑在一棵树上。
然后我才赶紧拿出腰间的对讲机开到县局的警用频道呼叫。由于手机在莲花村的谷底没信号根本用不着,所以我们把手机全都放进了背囊。因此,现在只能依靠对讲机求救。
只可惜,我用对讲机呼叫了很久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这里离县城有点远,显然是接收不到我的信号。而警用对讲机的频段和民用的又对不上,想呼叫民用台完全不可能,因此我很快就放弃了对讲机呼救。
后来我又找到一个空旷的地方对着山下大声叫了几句:“救命啊,来人啊……”
叫了好半天无果,我不敢再耽误时间,赶紧下山去扛第二个人。
回到张怡寒和赵铭竹身边之后,我想着张怡寒万一过不了多久自己醒了,我就轻松多了。于是我便留给她一个纸条,先去送赵铭竹。
赵铭竹身强体壮,我扛得很吃力,沿路我休息了好几次才把他扛到绑住葛老的山顶上。
我不敢把他和葛老放在一起,便把他放在在一堆灌木丛里藏着,然后又赶紧回去接张怡寒。
当我第三趟下山的时候,已经快要虚脱了。此时的我是又累又饿,而且还很渴。空手走下去的时候我一直晕晕乎乎的,从山顶到张怡寒身边我陆陆续续地摔了六七跤。
当我走到张怡寒身边时,已经到了五点多钟。
山里雾大,天黑的比外面快,我得赶紧把她扛上去。否则一旦天黑,我一个人根本没法照顾三个。
坚持,坚持……我心里一直在给自己打气。
然而,一个人的潜能终究是有限的。
当我刚把张怡寒扛着走了不到五步,我就嗵地一下扑倒在地。
倒地的时候,我是趴在张怡寒身上的,脑袋刚好压在她胸口上。
那一刻,我觉得那么躺着真的很舒服,我好想就那么躺在她身上美美地睡一觉。
不过我知道自己不能就此放弃,我一放弃就等于放弃了四个人。
他们都是我的战友,我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叫我放弃他们,自己一个人下山,我更做不到。
想到这里,我强撑着疲惫的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又去抱张怡寒。
然而,就在我千辛万苦刚把张怡寒往身上一扛时,走了不到三步,我再次摔倒在地。
我很清楚自己已经不行了,这一次,我趴在张怡寒身上没有再打算起来。我知道我已经不可能再把张怡寒背上山了。
我缓缓地伸出手,狠狠地掐了几下张怡寒的人中,可她依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知道她应该和赵铭竹与金志坚那两个手下一样,是不会再轻易醒过来了。
我就那么趴在张怡寒胸口,头枕着她高挺的胸-部。我并不想占她便宜,可是我现在连调整自己身体的力气都没有了。
事实上,一个人到了这个时候,想得最多的是求生,是食物和水,绝对没人还能想到那种事。就算有个躶体美女躺在怀里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不过我现在虽然很想吃东西,很想喝水,可我想得最多的却是我妈。
我迷迷糊糊地对张怡寒说道:“师姐,要是我死了你还活着,希望你有时间能去帮我看一下我妈。我妈腿脚不好,要是我死了,她无依无靠的一定会很孤独。师姐,我知道你也是个苦命的人。你和我一样都是单亲家庭长大的,不过我觉得我比你幸运,你爸没了,可我妈还在。你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可以把我妈当成你妈来看,我妈人很好的,她一定会很喜欢你……”
“呜……”就在这时,我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悠长凄厉地哭声。紧接着,我只感觉到身下的张怡寒突然一下抱住了我:“小林,对不起……我不该那么任性,其实我没晕,我是假装的……”
“呵呵……”听见张怡寒那么一说,我瞬间火冒三丈,我心里一下就骂开了:“狗日滴的张怡寒,我草泥祖宗十八代……”我很想大声骂出来,可我现在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