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檀看向远处:“想不想坐到屋顶上看月亮?”
明莞偏了偏头:“可以吗?”
“自然可以。”刘檀伸手搂住了明莞的腰,轻轻一跃,带她离开了原地,明莞来不及惊呼,就被他抱着跃到了近处的房顶上。
因为少了些阻碍,此时,两人可以看到天上的月亮。
刘檀拉着她坐了下来。
明莞很安静,也很乖,她依靠着刘檀的胳膊,他身上的檀香淡淡,让风轻轻吹拂,和她身上的香气勾绕在了一起。
前世很多事情,刘檀有的记不清了,但有的,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譬如这样的夜晚,这样的星星,这样的月亮,他记得,记忆中,隐约有和今晚相似的一天。
刘檀是一个粗人,但是,有些时候,他也有着浪漫的一面,那些浪漫,刘檀只想和明莞独享。可惜前世明莞被他伤的太深,对他也恨之入骨。
某日,是中秋,很圆的月亮,很美的夜色。刘檀和明莞陪着太妃一同吃了月饼,赏了月色,太妃累了,要回去休息,刘檀也要带着明莞回房。
行至中途,刘檀觉得月光甚好,穆王府有一颗桂花树,月色透过叶子之间的缝隙洒了进来,金桂飘香,刘檀在某一瞬间,很想在月光下吻她。
他想让月亮见证他对明莞的爱意,独一无二,满得要溢出来的爱意。
当刘檀捏住了明莞的下巴,低沉温柔的说了一声“莞莞,孤很爱你”时,她却沉默不语,什么都不愿意说。
那一瞬间,刘檀的自尊心其实受了伤害,但他并不想在明莞面前表露出来。
很多时候,刘檀都在虚张声势。
他只是冷笑着,捏着明莞的下巴,手中用了力气,让她细腻的肌肤上出现了指痕:“孤说,孤很爱你,莞莞,你不该给孤一点回应吗?”
明莞冷淡又干净的目光里带着些漠然:“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他的手贴在明莞的心口上:“你的爱呢?孤把你捧在手心里这么久,哪怕是一块石头,如今也该软了吧?”
她不回答,不说爱,也不说不爱。
其实,刘檀只想要明莞一句肯定的回答,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哪怕是假的,只要从明莞的口中说出来,他也甘之如饴。
刘檀恼羞成怒,最后将她推倒在纯洁的月色下。两人的衣衫落了一地,他穿了墨色衣袍,她穿了绯红。
两种颜色的衣衫堆叠在了一起,交织在了一起,层层相缠绕,夜风吹动,摇晃了桂花树的枝叶,于是,芬芳的桂花落了下来,落在衣衫上,铺了薄薄的一层。
这般的夜晚,本该宁谧安详,是安静的,极美的,很纯洁的。
然而,一旁的景象,却是说不出的暧昧。
明莞有一双纤纤玉手,指甲上染了浅淡的粉红色,很柔弱也很生动,她无力的抓了刘檀结实的后背。
刘檀是小麦色的肌肤,本来就比她深出很多,两人拥抱在一起,会显得明莞如初雪一般白。她未留指甲,本身也没有太大的力气,只能被迫承受刘檀的宠爱,在他的身上,她甚至留不下太深的抓痕。
刘檀想让月亮见证,他对明莞独一无二,满得要溢出来的笑意。可月亮最终看到的,却是他无止境的索求,一次又一次。
当时秋风微微凉,刘檀的身子却是滚烫如烙铁,他粗喘的声音落在明莞的耳边,汗水落在她的身上,满口爱意,说不出的暧昧,月亮已经悄悄移动了。
等将要结束时,刘檀低沉的声音再度于明莞耳边响起:“莞莞,孤再问你一遍,你……”
答案还是没有。
明莞其实很正经很保守的女子,她被教导成了大家闺秀,读过四书五经,懂得圣贤之道。别人以怨对她,她以直报怨,不论贫贱还是富贵,她都保持着自己既含蓄又温和的本性。
落在刘檀的手中,刘檀却逼着她,将所有荒淫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她正经,刘檀却要撕开她合拢的衣领,她温婉,刘檀却要逼着她歇斯底里。明莞宛若一潭平静的水,刘檀却是狂风,非要吹皱这一池春水。
前世那个不能说出口的中秋夜,直至夜深,明莞被刘檀拉了起来,她披上沾满了桂花的衣袍,幽幽花草香气伴随着暧昧潮湿的眸中麝香气息,她明明双腿发软得走不了路,浑身一直发抖,却拒绝刘檀去扶她。
走了不到三步,明莞就虚弱的昏倒在了刘檀的怀里。
那一年,是刘檀与明莞在一起的第三个年头,她仍旧未褪去少女的青涩单纯感,昏迷的时候,眉目如诗如画,整个人没有那么冷,透着很温软的感觉。
当时,刘檀的势力如日中天,天下美人,只要他想要,手下可全部为他取来。
弱水三千,他却独饮一瓢。在他的眼里,只有明莞是美人,其他人,刘檀都不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生死死,前世今生,刘檀的执念都落在了这里。
眼下,是他观赏过无数次的月色,月下看美人,美人更美,刘檀注视着明莞的侧颜,良久,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你忘了戴耳环。”
她向来喜欢珍珠耳饰,珍珠莹润光滑,在她小巧圆润的耳垂上,其实很漂亮。
明莞无意识的也捏了一下自己另一只软软的耳垂:“方才洗澡的时候,我摘了下来,忘了戴上。”
“莞莞。”
明莞困惑的看向刘檀:“嗯?”
刘檀微微一笑,月光下,他的五官深邃立体,薄唇边的一抹笑意很是迷人:“孤突然发现,孤很爱你,莞莞。”
明莞起初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语。
刘檀说,他很……很爱她?
这是正经男子所能说出来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