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然手中微微一紧,抬眼看她,笑,“呦,小丫头还知道关心我了。这样才对嘛,也不枉费我的一番苦心啊。”
说了两句正经话,却被他歪曲了,郑城月气得鼻子都感觉歪了,直接不说话了。
但楚然这一路可没少说。
终于到了城门口。郑霖才与云暮等人告辞,郑城月简直是欣喜如狂了,再听楚然说下去,她都得怀疑自己会不会忍住想抽他一顿的心。
听到郑霖唤她,郑城月赶紧答应了一声,勒马跟上,没想到方经过楚然身边,却听道他道:“城月,交换庚帖的事停了吧,林家的婚事最好没有下文才是。你那些满脑子的想法抽掉为好,小丫头,乖乖等着及芉吧。”
他的声音低得只有两人才能听到。
郑城月只觉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身体紧张,感觉说话的声音都不受自己控制:“楚然,你是什么意思?”
楚然笑,对她眼里的疑问毫不在意。
郑家的忙碌,自然没能瞒过他的眼睛。他没料到郑城月归家后,就是这般对待他心思的!
楚真下帖子去找郑城月,郑城月也找了借口不见。只是没想到郑家的手脚倒是很快。
最终郑城月也不知道楚然是个什么意思,又不敢对任何人说。只能闷在心里想,她实在想不出楚然到底看中她哪儿?反而越想越生气,她本来对这辈子的无力就很恼火,想到楚然明里暗里的威胁,更加火大。
我就嫁到林家去,怎么了?我还能不能摆脱你们家了?等及芉,及芉有什么用?还不是如现今一般,难不成你还能干点别的事来?
偏虽然很是生气,却也不能做些什么。反是林家那边每隔个几日林老太太就会让人送些东西过来。
这婚事算是定下来了。只等换庚帖定婚期了。
张氏每每看来,都有些感概。不管林之谦如何,林老太太是极为做人的。反而是自己的亲人,张二舅妈听说张氏的意思后,发了好一顿火,还和张老太太与张三舅妈说,郑家是攀上高枝了。
话里话外没有不讽刺的。
反是中秋的时候,张轩来了一次郑家。绝口没提亲事,还对着张氏替母亲陪了好一通理。
张氏自知婚事这事确实有些偏颇,对张二舅妈虽然恼怒,但是对张轩却是恼不起来。这孩子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长得比想象中还懂事明理了。
和郑城月郑城知几个说了好一席话,才回了家去。
张氏见了,看了看郑城月平静的脸,不由叹道:“你以后有得后悔的时候,可别来找我。”
郑城月知道母亲说的气话,也没在意。
中秋才过了几日,郑家却又遇到一件大喜事,郑霖升了千户。
郑霖自知道这事后,想了很久也不得要领,说起能力来,营里有不少比他强的,他自问就是负责,除此之外,也没别的可和别人比的,实在想不出有何理由会让楚将军会把这个位置给他。
“既然都这样了,就好好做就是,想那么多作甚。”张氏满脸喜气。
郑城月道:“也是,爹好生做就是。”
话虽是这般说,郑城月觉着兴许这事与上次误打误撞救了云暮一事有关,那云暮的身份,看起来就不像个寻常的官家公子,毕竟他身边的人对他很是恭敬。且这人还和楚然去过军营,父亲也偶然见过,想来这人的身份不简单。
郑霖升了千户,郑家摆了好一番席面。
林家自然也来了人。自听了郑霖升了千户,林三太太就没有不高兴的,这还真是意外之喜了。只是李氏的脸色却有些不好。
林三太太见了,就说了两句李氏:“阿谦有了媳妇,你这心也好好放下。整天不高兴的是做给谁看?”
李氏无奈只得应了。想起郑家的事,越发有些两难了。
林三太太对婚事越发热心,眼看九月到了,两家约定了九月初三交换庚帖,林三太太很是重视,因而又将那老瞎子的先生请到了家里。
这先生姓吴,来了林家,看了看了林之谦的八字,半响不说话。
林三太太很是担忧,又问了几句。
吴先生才说,“恐怕有些命数不是老朽能解的。”
林三太太不解。
吴先生又推说要好好想想。
林三太太无法,只得令人好好招待这先生。可是第二日再去见那先生,屋里已经没人了。
林三太太奇怪,叫了丫头来问,才说这先生晚间的时候说要出去走走,不让人跟着,哪知道到现在还没回来。
林三太太心下月发有些担忧,命人去查看房间。
只见那屋里留下一封书信,信上只有几句话:若定亲,恐有性命之劫数。先生无解,只能离去。
林三太太最是信这个的,看了那老先生的信,联想到昨日这先生自从看了林之谦八字的异常,恐怕这说的未必是假。
比起婚事,林三太太更担心的是自己孙儿性命。可是这先生语义不详,若是贸然拿出去说,恐怕林老太太也不同意。
一时间有些两难。
只是这两难还没过去多久,就听了伺候的婆子来说,八少爷屋里闹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林三太太问道。
那婆子道:“八少爷屋里的丫头淑萍下药,八少爷吐血晕倒了。太太正在问话呢。”
林三太太眉目一皱,赶紧过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