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苦啊,这些媳妇,一个两个的,连个家都管不好,出了这样的事。让我这老脸往哪阁。”张老太太哭道。
张氏只得细心劝慰。见张老太太嘴里还要说些话,张氏只得打发郑城月出去,毕竟婆婆骂媳妇的话,张氏可不想郑城月听到。
郑城月出了张老太太的屋,去了张二姐院子。只是才刚要进去,往日里却还有丫头来接,今日却连一个丫头都没有。不觉奇怪,即便是关禁闭,伺候的丫头还是在的。
正要扣门进去,门却拉了开了,原来是张轩出了来。
见到郑城月,张轩一怔,随即笑道:“听说姑妈过来了,不想表妹过来得这样快。”
张轩已经长成了俊秀的年轻人。
郑城月道:“外祖母打发我过来看姐姐。”
“有劳表妹了。”张轩回头看了屋里一眼,随即轻声,“还要劳烦表妹劝劝姐姐。三妹妹毕竟还是一家的姐妹,大哥也是我们兄弟。再闹下去就难看了。”
原来张二姐被罚,非常不甘。这事她不过是倒霉的撞见了,本想私下里和张二舅妈说了就算,毕竟这事张二舅妈去说比她说更要正常些。
张二舅妈自听了张二姐的话,早打听了清楚。她向来不喜张大舅妈,这事也没有对张大舅妈说,反是拿出来和张二姐说了一番,张二姐也惊诧于张三姐竟然如此做。张二舅妈过了一番嘴瘾后直接就去了张老太太那儿告了张大舅妈母女一状。
张老太太一气,直接将张三姐和张二姐叫了过去。
哪想张三姐却说张二姐知道张澜的事,居然瞒了一家子那么久,害得张澜闹出了这么个笑话。话还没说完,张二姐一时气不过,两人直接在张老太太面前吵了起来。
一个说别人倒打一耙,一个说没规矩。各种吵闹。
而张大舅妈和张二舅妈见了自然都是维护自己女儿。
这事就此闹得两房都不欢而散。而那时,张澜看张二舅妈和张二姐的眼神就有些微妙了,想来还是有些怪张二舅妈母女的。
张轩见了,自然是劝和,奈何张二舅妈却根本不听,反是劝着儿子少和张澜接触。
张轩苦笑,一家子的兄弟,就两个。怎么可能?再说这事本来大家都有错,各退一步又如何?
偏张二姐的脾气比张二舅妈还大,听了张轩的话,将张轩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说一定要将张三姐做的事拿出去好好说道说道。如此一来,张三姐的名声可不就不好了。张三姐名声不好,对张家其他姑娘又有什么好处?偏张二姐根本不听。
郑城月听了,“二姐姐也是气话罢了。表哥不用放在心上。倒是表哥和大表哥可不要因此生了嫌隙。”
这事她本以为张三姐自己会找个法子去说,私下里张大舅妈低调处理完就算,毕竟张澜也并不想要那个孩子。但郑城月竟未料到,这事是被二房揭开。
只是现在如此一闹,揭破这件事,张澜面上难看,但好歹罪过都被张三姐担了过去。但是张澜屋里便多了一个未成亲就出生的庶出子,这对张澜来说,亲生妹妹他不能如何,但恐怕对二房心里多少都会有想法的。毕竟以张澜做事的谨慎,这个意外对他以后的谋划恐怕非如前世一般的顺利了。一个庶出子,对娶高门之女的寒门子来说,可不是好事。也不知那未来的萧家姑娘会如何看他?
“我已经和大哥说了。”郑城月能想明白的事,张轩也不难明白。这事若是影响了两房的关系,可不是什么好事。
郑城月笑道:“大表哥心有沟壑,想来会明白的。表哥如从前一般对待就是。”
张轩笑道:“正是。妹妹快进去吧,这雪下得大了。”
郑城月点头,进了张二姐屋里。
张二姐坐在绣架前,身边的丫鬟似乎还在劝。但看张二姐的样子,似乎还未平静下来,见了郑城月,道:“妹妹是来看我抄家法的?”
那家法她都抄得手软了。
郑城月道:“外祖母很是难过。”
“我要不遇到大哥这事,也不会这般惹得祖母不高兴了。那日也是鬼迷心窍,小红来叫我,说三妹在菱相苑摆了梅花宴,我就跟了过去,哪想会遇到这事。”张二姐脸色一暗,当日她和张三姐吵起来,可是完全不顾祖母的脸色的,如此不孝顺,老太太确实该生气。
原来如此,若不是张三姐和那胭脂通了气,怎会张澜和胭脂会在那地方又见了一面让张二姐撞上。郑城月叹气,张三姐看在她身上使计不成,直接找上了张二姐。只是估计她也没料到,张二姐居然沉住气告诉了张二舅妈,偏偏就扯出来了她自己。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郑城月是一点都不同情张三姐。即便是张澜,自从知晓这事后,她心里都有几分不自在。若张澜自己不愿意,胭脂又怎会几次三番爬上床。
“真有这么巧的事?”郑城月笑。
张二姐一愣,她不是个傻的,否则当日遇到那事不会那般沉住气,只是没料到被张二舅妈一插手,如今不但惹得张澜不高兴,还惹得老太爷和老太太不满。这事她这几日越想越觉得有些不巧。
如今听郑城月一说,仿佛福至心灵一般,愣道:“我先前觉着没那么巧的事。可是如今越想越不对劲,三妹平时摆什么宴,可是不会让小红来请的。唉,我那日也是傻。”
“这事既然已经如此了。二表姐就不要再想了,大哥和大姐毕竟还是我们的兄姐呢。低头不见抬头见。姐姐也得为表哥着想,表哥和大表哥以后可是要相互帮助的。”郑城月道,“二姐不喜欢三妹,以后离着三妹远些就是。”
张二姐哼了一声,“这事本就是她惹出来的,就该她自己去向祖母认错。偏还拉了我下水。”
郑城月道:“兴许是听到那丫头说怀了孩子,害怕了。”
张澜不想要这孩子,那丫头肯定是想要的。是要是留,其实都由不得她,于是想要老太太出手,如此无论哪种结果,都怪不得她了。
张二姐冷笑:“也不知她是如何想的,管起大哥的事来。竟然帮一个丫头。谁和她亲,她难道不知晓?”
张二姐虽然是眼浅的,看到好东西都想争一争,但在很多事上,谁远谁近,一向拎得清。
“兴许是一时糊涂了。”郑城月道,除非张三姐需要那丫头办事,否则不会如此。
张老太太在张氏的劝慰下,已经开始喝药,张氏这才带着郑城月归了家。回了郑家,赶巧苦杏过来,郑城月便悄悄对其耳语了几句,苦杏会意,“张三姑娘上月还来了店里两次。我让店里的伙计多打听点就是。大哥那,我也让多留意那丫头家。”
三人开的绣庄,生意很不错。苦杏当期掌柜来并不输郑方。出门做生意,必然会有些打听事情的渠道,而郑方也如是。
郑城月道:“私下里打探就是。”
苦笑点头,笑道:“这个我自然晓得。对了,今日我是来给你银子的。年关到了,也是该收获的时候了。”
郑城月道:“你可是我的财神。”
加上肉铺和调料,绣庄共三个店,郑城月分了一千八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