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氏对女儿自然是寄于厚望的,听了姜氏的话,难得的点头同意:“这个倒是真的。”
姜慧在一边听了,心里既想着京里,可一想到若是离了这边城,就恐怕好几年也见不着楚然,心里又有些不愿意。一时间心思百转,偏又不能对谁诉说。
楚真见了,默默生出两份同情。那京里有什么好的,出个门都要封得严严实实的,哪像这儿,至少还有几分自在。反正自来了西州,楚真是既不想回去京城,也不想去江南了。
待楚家人告辞回去将军府,姜慧实在忍不住,送了两个荷包给了楚真。
楚真也不在意,接了过来,“谢谢慧妹妹。”
回了自家家里,楚真才拿起荷包,一只荷包上绣了青松,一只上绣了芙蓉。想必是兄妹一人一只了。
楚真将绣了青松的荷包拿去给楚然。
楚然见了,笑:“既然是送给你的,你就好好戴着吧。”
也不接,转身和朔风去了营里。
楚真真是莫名其妙。姜氏知道后,将女儿叫来屋里,道:“你是慧姐儿的表姐,接她东西自然没什么。可是你兄长就不同了,他戴着表妹送的荷包,成什么体统。你这个丫头,怎么就没点心思。”
一双儿女,儿子的心思多得像筛子,全是心眼。女儿呢,有时候简直像是傻大姐。
其实楚真哪有姜氏说的那么傻,她只是心思单纯,又有父母兄长疼爱,哪想那么多。此时母亲一说,她就明白了。难怪慧姐儿每次来都抓着她问楚然的事。
楚真摇摇姜氏的手臂,“娘,我也做点东西给慧姐儿吧。”
姜氏点头。
于是,过了几日,姜慧收到了楚真的回礼。说是她很喜欢那两个荷包,经常换着戴呢。
姜慧一时间只想哭。
☆、分成
自方记铺子开了后,郑方每日里都要去店里。
郑城月见他根本无心思读书,劝了几次,郑方却像下了决心似的,非但不听劝,去铺子里更加勤快了。
苦杏为此很是烦恼些日子。
倒是何氏见儿子神情,劝了一次,郑方也不曾好转,便随他去了。
果然到了七月梅子正黄的时候,郑方退了学。专心在铺子里做起了掌柜。
郑二这一年,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很少归家,有时候十天半月满身黑乎乎的回来。何氏问他去了何处,他只管发火,并不说话。
何氏也懒得管他。郑方退了学,不读书的事,郑二是在一个月之后才知晓的,回到家来,郑二直接将家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只是无论郑二如何打,郑方就是不去学里。若非苦杏跑去叫了郑霖,郑方恐怕要被郑二打死。
郑二丢下妻子,拿走了家里的银子,直接又走了。
“郑二叔这是做什么呢。”郑城月第二日送药来给郑方,见到满地的赤色细小沙子石头。
苦杏道:“谁知道他是去做什么。每次回来,那衣服上都是这样的东西。”
郑城月看了看,道:“莫非他是去给人搬砖了?”
苦杏冷笑:“这城里做这事的人家可从来没见过他身影。”
郑城月心里生出些疑惑,嘴上也不再说其他。只是三日后,郑方直接去了店里。
郑方其实是个非常会做生意的人,那店里每日卖的货依然还是定量的,单靠卤肉是卖不出多少银两的,和郑城月商议之后,他直接去收了大量干花。
郑城月本来对吃食就感兴趣,和苦杏一道,将各种干花做的饼放在炉火上烤成酥饼,试炼了好几十次,发现野生的蔷薇做出来的酥饼味道最为清香。
放多少量,火需要多大,饼要烤成什么样的皮,又反复做了不少次,记录下来。方开始大量的做。
玫瑰糕,杏花糕,其实各类糕点在这边城并不少见。
方记的酥饼贵在皮酥里软,且放了很多野生蔷薇。郑方又懂得做生意,没过几次,这卤肉和酥饼简直必须成了配套在一起才能好吃的说法。
郑城月将自己烤好的酥饼也捡了好几盒给亲戚家送去,从林家,到张家,她这饼都得了不少赞誉。而送去楚家的饼,郑城月也很是大方,还配了几样自己烤的南瓜酥。
楚然从营里回来,见了那南瓜酥上还撒了不少豆面,不由一笑。这小丫头做事越发细心了。上次他不过提了自己爱吃甜食,她倒当真记下了。而楚真喜欢清淡点的口味,她送的蔷薇饼里面便少放了蜜。
却说张家收到郑城月的礼物,张三姐便动了些心思。央了母亲来了郑家。
“她小孩子家,不过都是二嫂和方子打理。又懂些什么。”张氏听了张大舅妈的话,道,“这入股的事,我看她一人也做不了主。”
张大舅妈道:“我原想她不过是说着玩的,哪想竟是真的。我扭她不过,就过了来。”
张三姐道:“姑妈,你就给我说说话吧。我也是想着手上有的钱,放着也没什么大用,我放在表姐那儿,也是个生财之道不是。”
张三姐又会讨好卖乖,张氏笑道,“好,好,一会儿她回来,我给你说说。”
郑城月被楚真邀去骑马。方才到家,便见自家房门外停了辆马车,看那车,郑城月自然是认得的,想来是张大舅妈来了。
九月的天气,西州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郑城月却因跑马出了一身汗,脸色红扑扑的。
“这匹马真送给我?”郑城月望着今日骑的小红马,很是喜欢。
楚然笑道:“十月不是你生辰吗?就当送你的生辰礼物了。”
郑城月的骑术确实还不错,楚真当时见了,都颇为感叹了一番,西州女孩是不是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