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大的京城,百废俱兴。各种新气象,犹如雨后春笋,纷纷涌现。
各个城门处,进进出出的兵马,井然有序,又有许多青年从五湖四海涌入京城。满目疮痍的巨痛过后,也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机会,壮志凌云的游侠,研究新学的学者,一夜暴富的商人,如同流水般汇聚而来,又因各种崭新的学说,而迸发出各式各样的火花。
一处城门,一批扛着玄武枪的青年,穿着崭新的新衣,精神抖擞地由外而入,在他们身后,一辆辆的战车上,架着南方继续补充而来的,崭新的火炮。路边的人们,好奇的看着这一切,说说笑笑,指指点点。
内城景龙门的外头,百姓聚在新贴出的告示前,议论纷纷。有人低声说道:“工资?”“这是什么意思?”“好像就是征役吧?”“好像不一样吧?这个不是强迫的,说是大家志愿,是会付工资的。”“真的会付吗?”……
满怀疑虑的人们,低声说着什么。
官道上,有骏马奔驰,马上的信使拿着一面小红旗,于是人们知道,又有捷报传来。
不知不觉间,一夜过去。
第二日的清早,青年推门而出,看着清晨的太阳,搓了搓太阳穴……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来到一处石亭,他在石凳上坐下,翻看着手中的册子,拜火教在北方暗藏的、还没有被挖出的分舵,一些义军领袖身边安插的探子,内部的联络方式等等,靠着这些,基本上已经能够将拜火教最后的隐藏力量,也连根挖出。
其中甚至还有一些隐秘,事关重大,是他以前所没有注意到的。
门再一次的被打开,桃霏漫步走出,来到他的身前,盈盈一拜:“公子,古姐应该已没有任何的隐瞒,女尊与恶女神的下落,她是真不知情。适才奴家又反复的问了一番,她说,以前似曾听闻恶女神与女尊对话时,提到‘瀛洲’二字,却也不敢肯定是否就是她们的去向。”
瀛洲?青年略一沉吟,点了点头。
桃霏低声道:“我知公子意为善公主报仇,是无论如何都要将整个拜火教连根拔除,一等公子实施,女尊和恶女神就必然知道是古姐和我出卖了她们。天大地大,将难有我们容身之处,尤其是古姐的体内还有圣凰血,若是公子不肯收留我与古姐二人,我二人将死无葬身之地,还请公子设法为古姐除去她体内的圣凰血,庇护我们姐妹二人。”
青年笑道:“这个你只管放心就是,既然桃霏姑娘这般识时务,只要你们日后跟着我,别无二心,我自然也不会去追究往事,为难你们。”
桃霏心知,拜火教已经彻底完蛋,不管是在华夏还是在银川、北罗,都不可能再有立足之地。拜火教内部原本就是感情淡薄,除了侍奉圣凰之外,犹如死水,她自身对拜火教并没有任何留恋。如今,连女尊都已经重伤而逃,自己能够拉着萧古,借着最后一点被利用的价值改换阵营,没有落得悲惨下场,已经算是万分幸运。
当下,仗着自己的貌美,甜甜一笑,转身入屋。
宁江在她的身后,想着这个女人果然有些不同,难怪能够在玄气大盛之前,就靠着最扎实的基本功,练至宗师级的实力。虽然兴趣爱好有些奇怪,但却深知利用自身的优势,某种程度上,连笺丽也难以与她相比,与此同时,也有着非同一般的洞察力,就凭她敢出现在他的面前,就已经证明了她精准的判断力和果断的执行力。
但是对于宁江来说,这其实不是最重要的,宁江愿意与她进行交易的另外一点,是因为他很清楚,这个女子的潜力还没有完全发挥,单是靠着基本功、就能够与宗师级高手较量的武学天分,若是再由他亲手教导,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下午的时候,他以自己独特的手法,替萧古除去了她体内的圣凰血,然后,便离开了后园。算算时辰,甘玉书昨天应该就已经入了昊京,居然没有来找他?那家伙在做什么?
他带着一丝疑惑,出门去了……然后他很快就知道那姓甘的家伙在他的背后搞出来什么大动作。
那一刻的他,直接就无语了……
北方的天气,有了转凉的迹象,南方却依旧酷暑难当。
炽热的并不只有天气,还有人们的干劲,随着大量钢铁的出现,以及流水线作业被越来越多人所认同,江南各地,各种“工厂”也越来越多。
北方的巨大胜利,让整个南方也跟着振奋不已,各种报刊都在宣传着在这些日子里,涌现出的众多英雄好汉,虽然这些日子,随着进一步改良的印刷术的出现,新创办的报刊越来越多,也因为支持各种不同的新学而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但对于这场收复中原的大胜,每一个人都不吝于用上最赞美的言辞。
不管是天气还是整个华夏的变化,以及战场上不断传来的捷报,都可以用热火朝天来形容。
而这个时候,会稽山上,则依旧是欢声笑语,以及各种没完没了的打闹。
禹**部那天然形成的清池里,因为泉水清凉纯净,深受着姑娘们的喜爱,每日傍晚于池中的打打闹闹,几乎也都成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