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 / 2)

皇后命 八月薇妮 2369 字 2天前

赵芳敬看着她喜形于色的样子,笑道:“我自然是当真,怎么,你同意我这样做吗?”

“当然!”养真迫不及待似的叫道。

赵芳敬道:“原先我还担心,我为你回绝了这些‘好’亲事,你兴许会失望呢……毕竟你原先只说不想嫁给曦儿,但是尚奕,却也算是难得的。”

养真一怔,然后低头道:“四殿下人很好,我、我自然不想害他。”

赵芳敬眉峰微动:“害他?”

养真忙摆手道:“没、没什么!”

正在这时候,齐嬷嬷等人去而复返,养真见丽月也在其中,忙跳起来去查看她的伤势。

幸而冬日里穿的厚,摔得也不厉害,只是手肘上撞出了一点青。养真埋怨道:“幸而这次没有怎么样,要有个好歹,叫我怎么跟仲春哥哥还有伯父伯母交代?”

丽月吐舌道:“嬷嬷已经训过我了,我再也不敢了。”

才说了两句,谢氏在两个丫鬟的陪伴下前来给赵芳敬请安行礼,赵芳敬只示意免礼。

谢氏天生胆怯,虽知道赵芳敬对养真不同,但毕竟是王爷之尊,天生的心里就多一份畏惧。

勉强行礼过后,便始终低着头,战战兢兢,话也不敢多说一句。

赵芳敬也看了出来,温温和和地略说了几句,便跟养真使了个眼色。

养真会意,便上前扶住谢氏,代为出言告退。

于是吃了早饭,赵芳敬因另有事,便要出府,临去因跟养真说道:“我本想索性在这里多住两日也罢了,只是看你们太太这样,若我留下,难免让她不自在。”

养真说道:“太太是怕失礼才特出来拜见的,要是十三叔住在这里,自然不用每日照面。”

赵芳敬道:“那我去了,你乖乖的,改日得闲就来看你,只是……你要是觉着无聊,或许也可以常去王府走走,知道吗?”

“知道了。”养真仰头含笑回答。

赵芳敬本要往外,见状舍不得,忍不住抬手在她头顶轻轻摩了摩,吩咐道:“你别出去了,外头冷。”

养真打量他身上衣着,又踮脚给他将领口的披风系带整理了一番:“十三叔也要保重身子。”

这瞬间,赵芳敬竟很想握一握她的小手,可想了想,仍只是含笑一点头,负手出门而去。

***

赵芳敬路过街头的时候,见那派放汤药的摊子已经开始熬药了,热气腾腾的,每个摊子前都排着长长的队伍。

青鸟在路边上听了一阵儿,兴高采烈地回来说道:“王爷,那些百姓们都在说,昨儿因皇上的病愈,如今那本来一文不值的蒜苗如今价比人参,一碗药引子如同参汤似的珍贵,本以为今儿必然是不派药的了,但是这派药的也不知是哪位菩萨,居然还是以照发不误,他们都在念佛感激呢。”

赵芳敬微微一笑,眼中忍不住又有点潮润。

当初养真叫薛典在庄子上种蒜,老陆自然飞快地将此事告知了赵芳敬。

赵芳敬得到消息,立刻就想到了年底京城里的这场疫病。

相比较南边的那场夺命瘟疫而言,这风寒本来不算什么,只不过来势凶猛些,且寻常的风寒药无效,一旦染病,势必要缠绵病榻半月乃至月余才能慢慢好转,只有一些体弱的病患,不免因而性命垂危。

那时满城的名医束手无策之时,却从京外传了个偏方,说是用青蒜棵熬汤做药引子便能痊愈,有人大胆尝试,果然生效。

故而那一阵子京城内发疯似的寻那青蒜棵,甚至把京城之外的百里都搜刮遍了,谁家里有一棵青蒜棵,那必然便是发了横财,毕竟那时候病情传的十分可怕,对世人而言能救命自然是千金不惜,所以一度出现青蒜比人参价更高的奇景。

赵芳敬听养真先叫薛典置办西市的田产,又要薛典种蒜,自然猜到她的用意,但是如今见了养真的所做,才知道自己毕竟小看了这个丫头。

她并不只是想趁机的敛财而已,更有一种别人所不及的慈悲悯恤之心。

赵芳敬还未到王府,就有宫内的太监飞马来请,见了面,太监笑道:“我们方才去了王府,没寻到王爷……还好在此处遇到。”

赵芳敬便问何事,那太监道:“皇上只命奴婢来请王爷速速进宫,似有要事商议。”

再问皇帝的病,太监眉开眼笑:“龙体甚是康泰,王爷只管放心,见了面就知道了。”

就在赵芳敬入宫,往乾清宫而去的时候,在祈德宫之外,王贵妃眺首往乾清宫的方向张望,却并不敢再靠前了,生恐又节外生枝。

贵妃昨儿给皇帝出了个主意,皇上看着像是听在了心里,今日听闻传赵芳敬进宫,自然十有八/九是为此事了。

只是贵妃略有些忐忑,自己虽然绞尽脑汁的献计献策了,却不知十三王爷的心意到底如何。

就在王贵妃心中惴惴的时候,翊坤宫中,张皇后却也疑窦重重。

皇帝因为了赵芳敬的提议犯难,昨儿留了王贵妃商议了半宿,这让皇后心生警觉。

毕竟自打贵妃死缠烂打地求得了尚奕跟养真的亲事、后又很快反悔后,宁宗一直都厌见贵妃。

突然一反常态……皇后几乎彻夜不眠。

只可惜派人去打听,却没有一个人知道皇帝跟贵妃到底怎么样,只知道两人秘密地说了半宿的话。

三皇子赵曦知来请安的时候,皇后兀自出神。

赵曦知上前行礼,皇后才如梦初醒,低头看赵曦知一袭赭色的圆领袍,腰系玉带,越发显得少年英武,容貌鲜明,皇后俯身把他扶了起来,仔细端详着笑道:“今日怎么这样打扮?”

赵曦知道:“回母后,今日是要去演武场练习骑射的。”

皇后皱皱眉:“这样冷的天也去?不如改日再练,别把脸跟手都吹皲了,最近的时气都不好,很该多谨慎些。”

赵曦知笑道:“母后放心,孩儿又不是女子,没有那样娇嫩。”

张皇后见他如此勇毅,心中一暖:“除了你哥哥,皇子里数你最出色了,偏偏你还这般用功,你父皇不喜欢你,却喜欢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