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在武库别署闲暇时,某见方直大人用算盘算账,快捷的很,就跟方大人学了打算盘。听方大人说,这算盘与那复式记账法一样,也是赵大人首创的。”
“呵呵,小伎俩而已。”赵云泽自得的一笑。
房遗直道:“大人谦虚了。贞观元年时,某把这复式记账法和算盘的用法演示给家父看,家父对此赞不绝口呢。如今,朝廷诸衙门当中,也有很多人在用复式记账法和算盘做账了。不过,有些头脑腐硬之官吏,却说那些鬼画符一样的数字和符号不好认,复式记账法和算盘也难以搞懂,依然在用老旧的记账法记账、算账。”
“唉,就算再开明的时代,也有人拒绝接收新生事物。可是,不学习,就难以进步。活到老,学到老,七十三了还学巧。我辈可不能做那头脑僵化之人。”赵云泽叹气道。
“大人句句良言,某谨记在心!”房遗直起身,很郑重的朝赵云泽一拱手。
赵云泽讪讪一笑,摆了摆手道:“几句闲话而已,房兄何必如此客套。”
说完,他就往外走。
“大人做什么去?”房遗直问道。
“我正好带了几把算盘过来,去给你取一把。”赵云泽一边走着,一边回答房遗直。
出了内堂,赵云泽并没有立即去往后院,而是绕到东厢房,去看看下属官吏们在做什么。他也没有进屋,而是从回廊下慢慢走了一趟。
这个时节天气还有些冷,房舍门窗紧闭,也没有人发现赵云泽。
各个房间内的吏员,此时都在聊天。聊天的内容五花八门。有在谈论赵云泽的;有在谈家常的;还有人在争吵,争吵的内容,似乎是讨还赌债。更有一间房子里的人,在谈论风月之事,好像是说县城一家青楼刚来了新鲜粉头。
呵呵,我大石城县官吏们的生活很多姿多彩嘛!赵云泽都气乐了。自己头一天视衙理事,这些吏员都如此放松,可见平时他们都做些什么了。
摇了摇头,赵云泽又绕往西厢房。
西厢房是三班衙役的公房。令赵云泽意外的是,除了有七八个皂班、捕班衙役在公房内吹牛打屁,并没有见到其他人。
那些衙役见赵云泽进了房间,连忙站起行礼。
“其余人呢?”赵云泽直接问道。
“都上差了。我们是轮班休息的。”一个衙役回答道。
“他们去何处上差?”赵云泽又问。
“皂班的在衙内站岗,壮班的看守城门,捕班的上街巡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