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磊刚恢复意识, 掩饰着揉了揉眉心,轻点了下头。
刚穿过来不知道是什么状况, 不好多说什么,他赶紧接收这个世界的信息。
“将军可是昨晚饮了太多酒的缘故所以头痛?要不要吩咐厨房做一碗醒酒汤来?”凌安见自家将军不停在揉眉心,关切问。
靳磊道:“不必, 你先出去, 我休息片刻就行。”
“是, 属下告退。”凌安抱拳一拜, 退了出去。
靳磊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书房,里面有几个很大的书架,全摆满了书, 他起身随手翻看了一下,全是兵书,墙壁上还挂着不少的兵器,结合先前那随从的称呼, 他确定原身是个武将,还是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
靳磊在书房转了一圈后, 准备转身回去坐下, 这具身体昨晚醉酒,他现在觉得有些头晕,一转身, 看到放椅子那面墙壁上挂着一副画。
画中是一个女子,衣着华贵,正在翩然起舞,只是她戴着面纱,看不清容貌,不知长相如何,靳磊却也能从她的衣着气质窥探一二,应是个美人儿。
一个武将,将一个女子的画像挂在书房,显然这女子于他而言十分重要,难道是原身心爱的女子?
“叮!信息传输完毕!”
正在这时,这个世界的所有信息也传送完了,靳磊赶紧查看。
这是一个名为大胜的国家,历代皇帝都有称霸天下的野心,轻文重武,因此武将在这个朝代十分受重视。
原身的祖上就是陪开国皇帝征战四方的大将军,也算是开国元勋,靳家在胜朝是世族,深受帝王器重,也深得臣民敬重。
不知是杀戮太重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靳家人丁十分单薄,不管是嫡支还是旁支的女眷,要么就是怀不上,要么怀上了不知不觉流掉,要么生下来也养不成,几代来都是勉强养活一根独苗,侥幸没有断了香火。
到了原身父亲这一代子嗣就更艰难了,若大的家族只有原身的父亲靳瑁一根独苗苗了,就连天子都不敢轻易派靳瑁领兵征战,生怕靳瑁战死沙场,绝了靳家的后。
靳瑁妻妾成群,人到中年仍膝下无子,靳家上下急得不行,各种正方偏方药材不要钱似的往院子里送,人人都眼巴巴的盼着能有一个孩子出生,不管男女都行,至少不要让靳家绝了后。
也许是诚意感动了上天,靳瑁的正室夫人沈氏诊出了喜脉。
靳家上下欢喜万分,连着天子也跟着高兴,赏了不少恩赐下来。
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孩子无疑是天之骄子,还未出生就赋予了无尽的责任重担和使命。
靳瑁更是怀着美好的寄托,给未出生的孩子取了磊字这个名字。
一是希望儿子能光明磊落,替靳家报效国家,光耀门楣。
二来,磊字有三个石头,他希望儿子的命如石头一般硬,能平平安安长大。
十个月后,这个万众瞩目的孩子终于降生了,让人惊喜的是,沈氏一胎生下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龙凤胎。
这样天大的喜事,让靳瑁高兴得当场舞了一回枪才略平静些。
舞了枪后的靳瑁立即着人进宫报喜,告之圣上靳家有后了,他也能安心的替圣上去打天下。
谁知这时,门口来了一个和尚,说靳瑁刚出生的儿子是个魔王降世,祸根劣胎,将要做出大逆不道,有辱门楣,亡了江山的祸事,需得送得越远越好方得免去劫难。
靳瑁是武将,最是不信这等妄言,当下就要将和尚驱赶走,谁知和尚这时又说出几件靳家最为紧密的事,这些事情只有靳瑁一人知晓,旁人不得而知,和尚竟然知道,靳瑁不得不信了他的话。
一边是盼了多年唯一的儿子,一边是整个家族的荣誉以及国家安危,靳瑁内心很是挣扎,可最终家国大义还是占了上风,他决定听从和尚的话将这个寄托他所有希望的儿子送走。
沈氏得知消息后宁死也不愿将儿子交出去,她哭着求丈夫把儿子留下来,只要好好教导,她相信儿子不会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可是靳瑁已经认定了这个儿子是祸根,听不进妻子的劝,执意要将儿子送走。
绝望中沈氏做了个决定,她要和儿子一起走,就算全天下人都不要儿子,她这个做母亲的也不能不要。
至于女儿,她虽觉得亏欠她,但她是靳家唯一的孩子,会在万千宠爱中长大,比起不被家人接受的儿子来说强多了,女儿没有她能丰衣足食长大,可儿子要是没了她必死无疑。
身为母亲,她要尽最大的能力将两个孩子都护住。
靳瑁不答应让她离开靳家,她是他的原配夫人,又替靳家生下子嗣,于情于理都不能让她离开。
可沈氏以死相胁,如果不让她和儿子一起走,她就自尽,靳瑁不得不答应,连夜准备了马车,将母子二人送离京城,他对外宣布妻子生下一个女儿,难产身亡。
只是那个受尽宠爱的女儿长到五岁还是病夭了。
而被送至千里之外的原身却在母亲的照顾下平安长大,能文能武,才华过人。
十七年后,靳瑁病逝,风光无限的靳家将要从此消失在朝代的舞台上,正当皇帝降旨要将靳家的一切收回充公时,得知丈夫病逝的沈氏带着儿子回来奔丧了。
众人震惊,原来沈氏还活着,而且靳家还有一个长成人的男丁。
年老的皇帝看到面前的少年与靳瑁年轻时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心里便信了他是靳瑁的儿子,盘问了当年接生的相干人员,确定当年沈氏是生的龙凤胎后,降旨让原身认祖归宗,继承了靳家产业。
沈氏只是对老皇帝说当年儿子生下来就得了怪病,她带着儿子去寻名医治病,怕治不好这才对外宣称只生下女儿,而她,儿子要是死了她也不会独活,所以也让丈夫宣称她也过世。
沈氏只字未提儿子是祸根之事,反正这事除了那个和尚外也只有她和丈夫两人得知,如今丈夫死了,只要她闭嘴不提,没有人知道。
至于那和尚,十七年了,怕是早忘了这回事。
在她看来,儿子这十七年来孝顺有加,善良聪慧,才华过人,绝不是和尚口中的祸根劣胎,不会辱了门楣,也不会亡了胜国江山。
她甚至恨上了那和尚,要不是他胡言乱语,她和儿子也不会受了十七年的苦,弄得夫妻父子分离,儿子甚至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那和尚的话成了真,儿子为了个女人,做出了大逆不道,有辱门楣,亡国败家之事。
不过儿子做这些的时候她已经离世,并不知道他做了这些事,要是知道定然会后悔当初把儿子带回来。
原身认祖归宗后不久,老皇帝病逝了,太子即位。
新帝十分有野心,一心想平定四海统一天下,因此对极俱文韬武略的原身很是看重,原身也觉得自己一身本领,必得战场杀敌,名扬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