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1 / 2)

佳色 苏台云水 2541 字 5天前

...该死的周光,救什么人不好,非救这么个小崽子!

这一年多来,无忧胸前的风景越发蔚为可观。而此刻,那小家伙连睡觉都要贴在无忧的胸口,敢情是美得连口水都要淌出来了!

桓崇越看那孩子,越觉着碍眼。少倾,只见无忧稍稍托了托,似乎是怀中的孩子有些沉手。

桓崇忙道,“是不是很沉,我来抱吧!”

说着,他不顾无忧的反对,便把那孩子从她的怀里挖了出去。不想,也不知是用得力气太大,还是抱得姿势不对,那孩子刚刚还笑得甜滋滋的,一落到桓崇的手里,他嘴巴一咧,脸上一皱,登时就嚎啕大哭起来,“哇——”

“就说你别抱,让我来就好!”见孩子哭了,无忧赶忙从手足无措的桓崇手里,又把那孩子接了回来。

这孩子刚被抱回来的时候,家中的女眷们的注意力便都被他吸引了过去。无忧和红药还特意随着奶娘,学了几手哄孩子的小窍门。

说也奇怪,换个怀抱,无忧轻柔地拍了半晌,再哼哼了一支曲子,那男娃小嘴吧唧了两下,很快就挨在她的身上又被哄睡了过去。

望见这神奇的一幕,桓崇不由微微瞪大了眼睛。

...无忧对这小崽子,还真是上心。

若以后他们有了孩子,她定然会是个温柔可亲的好母亲!

那...他便做个如陶师那般的严父吧!免得到时候因为母亲过于慈爱,导致孩子们都没了管束,没有规矩...

桓崇琢磨了半天,越想越觉得靠谱。

他瞧着无忧那专注的神情,忽然叫住她,道,“你很喜欢他吗?”

无忧自己是个生手,她怕小家伙随时会醒,精力一直忙着哄孩子,哪儿有工夫理身旁的男人?!

她连桓崇问得是什么都没注意听,便随口应了一句。

结果,她被桓崇拉住,低头便深深地吻了一口。

无忧险些连怀中的孩子都没抱住,幸好桓崇知趣,还知道伸手托一把。

就算这样,等到一吻结束,无忧仍是向他啐了一口,还附送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哎呀,还没回房呢,你干嘛呀!”

却见桓崇露齿而笑,灿烂极了,“无忧,我们也生个孩子吧!”

... ...

石赵由羯人所建,他们的进攻手段,自然也是大多采用胡人轻骑,边作战、边打劫。

一路战来,节节胜利,那赵将夔安对晋廷生了轻视之心,最后竟然一路围攻到了石城,妄图端掉庾亮的大本营。

被人打到了家门口,庾亮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命竟陵太守李阳出兵相抵。这一仗却是战局翻转,石赵方大败,一役便被晋军斩首了五千余众。

这场惨败,让夔安认清了现实。他迅速撤兵,绝不拖沓,然毕竟是胡人本性,即便败走,他仍是乘势劫掠了汉水以东,挟持民众共计有七千余户,并将他们迁到幽州、冀州充户。

至此,近两个月的战事彻底结束。荆北原就破败,经此一遭,受创愈发严重。

而庾亮的北伐大计,可谓是全面崩盘,更无实现的可能了。

... ...

战事结束,做好基本的善后工作,庾亮便将武昌的治理工作交由小弟庾翼和桓崇二人,他自己则是回到建康,亲自入宫,面圣请罪。

此次北伐尚未开始,便遭受了重大的损失,但好在从一开始,小皇帝司马衍就没有对这次行动抱持很高的期望。庾亮进宫后,反是受了小皇帝的一番安慰。且,司马衍虽是接受了庾亮的贬官辞呈,但过不多久,他便将自家大舅再度官复原职。

至于武昌这边,战事结束,人们的生活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宁谧。转眼间到了年末,事情也渐渐多了起来,这日,桓崇和庾翼正在州府里忙碌,外面却突然来人,送了一封从建康来得家信。

即是家信,庾翼看了落款,便随手拆了开来。

信是庾亮妻子写来得,信上只说庾亮近来心思郁郁,茶饭不思,精神仄仄,病了有些时候了。恰好很快便又是一年元日,如若可能,她想邀请小叔和桓崇一道回建康来,一家人共度元日,说说笑笑,也好让庾亮的心境开朗些。

庾翼快速浏览一遍,他微微皱了皱眉,便把这信递给桓崇传阅。

这信件本身的内容倒没什么,但不知怎地,庾翼忽地就想起了兄长之前所写得“为兄大限之日亦不远矣”一句。

“小叔,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桓崇伸手接过信去,读过一遍,担忧道,“君父病了?!”

庾翼安慰道,“没事。兄长的脾性你晓得,他待人严,待自己更严。邾城那次,是真地打击到他了,阿兄这回的心病,想必定是因此事而起。”

“邾城虽惨烈,但兵家之争,一胜或一负,不过常事耳。君父又何必如此自苦?!”桓崇道,“这次不成,下次再战,那石赵总有被我们打败的一天。”

“你还年轻,自然无所畏惧。兄长年纪大了,他更期望厚积薄发,一蹴而就。”庾翼说着,摇了摇头,道,“不说这些。咱们州府里的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吧?子昂,你熟悉武昌,这次便烦你留守此处。若当真发生了什么事,也好有人能及时应对。”

“小叔?”

“我这就收拾行装,速速回建康去。”庾翼振振衣袖,颇头疼地揉了揉前额,道,“兄长有时十分固执,很多时候,他认定的事情,连我阿姊生前都劝不动他。所以,咱们两个人分工协作,你留在这儿,便让我回去同他好好说说,让他尽快打开心扉,振作起来吧。”

“子昂,可千万别让我和兄长失望啊!”临出州府时,庾翼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 ...

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中,旧的一年过去,新的一年又来临了。

一年之间,荆州首尾两场战,有些将官盛年夭亡了,有些将官仍在轮值戍边,就连向来活跃气氛的周光也因为腿伤卧床,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众人面前了。是故,今年的元会,比去岁还要冷清。

此次,只桓崇一个独坐高位,他为人自持,又不健谈。酒过三巡,只觉满座寥落,意兴阑珊。

... ...

彼时郎君们在州府共贺佳节,女眷们也在旧陶府西苑齐聚,共襄元日盛宴。

相较而言,女眷这边的气氛更佳。且,无忧虽是年轻新妇,可她怀里一直抱着只白白胖胖的小团子,那小团子见人就笑,毫不畏生,因为事先已经喂饱了,自始至终都不哭不闹。这般乖巧的孩子,再有人私下透露了他的遗孤身世,更是得了女眷们一致的叹息和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