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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多祸害 五叶昙 3744 字 6天前

提起内阁,薛太后就想起了内阁次辅杨卫以及自己儿子的未婚妻杨卫的嫡长孙女杨静瑜。

内阁首辅张士尧年迈,早已提出致仕,不过是应了庆源帝在其大行之后再做上半年,现如今内阁权力重心都已渐转至次辅杨卫手中。

薛太后就道:“陛下赐婚杨家女给熙儿也是对熙儿的爱护,这后位暂时是再不可更改的。荚姐儿心气高,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母亲你闲暇时也多教导教导荚姐儿,让她现在务必和杨家姑娘好好相处,将来的事将来再图谋也不迟。”

第35章

薛老夫人叹气,道:“荚儿可怜见的,自先帝给陛下赐婚之后就整日里怏怏的,她性子又强,不肯说出来,只憋在心里,也就是前些日子住在宫里时有陛下陪着说话心情才略好上些。”

薛太后就道:“母亲您劝着她些,来日方长,有哀家在,就算将来她不是皇后,也没人能越过她去。”

薛老夫人点头,谈起薛芯荚,她不由得又想起另外两个孙女,说起来,这些日子,外孙坐上大位,女儿成了太后,自家老爷又得了承恩公爵位,薛家在京城算是横着走了,来攀附的人不知有多少,可这风光是风光,但自家孙女却是没一个顺的。

原本长孙女薛芯怡和北沅三王子元真的婚事是定在五月,因着庆源帝的病逝,婚期也推到了下年。

近些日子薛芯怡不满自己面上的毒痕,总缠着三王子让他派人回北沅取那药膏的配方药草,三王子道其中有味药草只有北沅禁地才有,那里有重兵把守,此时不宜去取,薛芯怡就各种闹腾,三王子起先是忍着,后面受不了,就派人跟薛府说他人手不多,若是薛大姑娘坚持要现在就回北沅取草药,那就请薛家派上一些高手帮忙,前去北沅。

北沅现在是北安王把持,派人过去禁地取药,那不是让人去送死吗?薛家没这样的高手,就算是有,也不会这样去用,薛芯怡现在为此又开始在家各种闹腾呢。

想到这里,薛老夫人就试探道:“娘娘,宫中禁卫军和陛下的禁军亲卫营都是功夫不错的好手,您看能否派上几个前去北沅取三王子所说的那药草呢?”

这……薛太后皱了皱眉,就算她也是私心极重,也觉得此事不甚妥当。

薛老夫人见状忙道:“唉,母亲也就是问问,娘娘,您知道,为着那些毒痕,怡姐儿都快魔怔了,尤其是那夏家女,竟然被先帝赐婚给了燕王殿下,这简直就是在怡姐儿心上捅刀子啊……”

薛太后的脸沉了下来,半晌才开口道:“母亲,这事,您容我想想……”

又道,“母亲,上次我不是跟您提过让家中将族里适婚的女儿都选上一选,接到家中好生教养吗?这事办的如何了?”

薛老夫人忙笑道:“娘娘,这事已经办妥了,从族里选上了五六个,三个适龄的都已经送到了京里,其他几个还小,就暂时先让族里好生教养着。这几个姑娘,都得了我们薛家的好相貌,娘娘可要见上一见?”

薛太后点头,道:“下次入宫就带她们一起过来我看看吧。”

薛老夫人笑着应下不提。

薛老夫人离去,薛太后便开始琢磨这给自己兄长和薛家子弟升官加权一事,其实这事薛太后一直都放在心里,只是一直没想到到底该如何操作而已。

朝堂之事皆有燕王,内阁和六部尚书商议,然后由燕王定夺,她儿子穆熙不过是只能在早朝时做个过场,甚至现在很多事都不需圣旨,只需燕王手谕,盖辅政王印鉴即可。

薛太后只在后宫,燕王和前朝官员自庆源帝驾崩之后,根本就不入后宫,她根本没有任何机会接触前朝之事,更谈不上和内阁说道说道了,至于燕王,想到他那张冷脸,她就不愿和他说话。

所以薛太后只能跟自己儿子小皇帝说,再由其和燕王以及内阁商议。

且说小皇帝穆熙,他是庆源帝独子,庆源帝对其教养十分用心,因此他虽称不上聪明能干,但却也温厚懂事,只不过因着他素来体弱,也多是娇养,少有磨砺,性子便有些弱。

穆熙听母亲提这给舅舅和表哥薛修啓升官之事,他也判断不出是非,便在下朝之后直接跟燕王和内阁几位大臣说了。

内阁几位大臣的面色都有些不好看,众人都把目光移向了燕王。

燕王却是难得的面色温和,他对小皇帝道:“举贤不避亲,陛下不必拘束,只是陛下您是一国之君,亦不可任人唯亲,乱了国法。历来四品及四品以下官员升迁都需吏部考核引见,再由吏部提交至内阁议定,陛下既已提出,便将韩郎中和韩寺丞的档案提至吏部,由吏部先作政绩考核,再由内阁定夺吧。”

内阁首辅张士尧心中叹息,他是希望燕王能够一口回绝,然后借此打压太后,正色教导小皇帝的,却不想燕王将此事推给了吏部和内阁,不过却是照足了规矩体制行事,挑不出错的,因此他此时却也只能应是,其他几人见状便亦是附和。

及至离宫回府的路上,张士尧和次辅杨卫同行,张士尧道:“杨兄,陛下秉性纯良宽厚,只是年幼,还望杨兄将来能好生教导辅佐啊。”

他已六十有余,身体多病,早已心有余而力不足,且过上两个月就将致仕,也管不了了,可他观这形势,心中实在有些忧虑。

杨卫面色难看,只道“自当尽忠职守”,便不再多作言语,告辞而去了。

穆熙翌日去太后寝宫给薛太后请安,薛太后问起这事,他便将燕王之话照实跟薛太后转述了。

薛太后听言对着小皇帝穆熙眼泪就刷一下落下来,她道:“我的儿,这不过是燕王敷衍于你,你竟信以为真?他也知道你是一国之君,竟敢当着你和众大臣的面说你任人唯亲,其心真是当诛,我的儿,你以后定当对其多加防范。”

穆熙听言垂头沉默不语。这已经是他母后对着他的日常教程,他父皇生前让他多加亲近燕王叔,有什么事都要和燕王叔商量,可是父皇过世,他母后只要一有机会就不停提醒他燕王叔居心叵测,不可信任,要对他多加防范,甚至绝不可以食用他送的食物,不可以使用他给的物件。

穆熙心有惶惑,除了沉默也还是沉默。

此事薛太后知道逼儿子也无用,她送走儿子,细思一番后,便一面派人去薛家,让兄长做些准备,跟吏部招呼一声,一面又派人召了次辅杨卫的夫人杨老夫人,让其携嫡长孙女杨静瑜入宫。

且说夏家,甭管夏家内里和以宓如何,但以宓被赐婚燕王,紧接着先帝驾崩,燕王为辅政王,夏家还真是水涨船高了,不说别的,夏家有几个适婚却尚未定亲的公子小姐,来夏家说亲的人家就差点踩烂了夏家的门槛。

儿子们尚可等得取了功名再行议亲,但两个姑娘,夏以菡夏以珠一个十六一个十五却是等不得了。

不过夏以珠虽是以宓的亲妹子,但过来给夏以菡提亲的人家却明显比夏以珠条件好上了一大截。

这却是虽然外人不知夏家人和以宓关系如何,但有些事却不难打听,例如夏以珠只比以宓小了七个月,以宓的母亲韩氏和夏二老爷刚和离,夏二老爷便娶了这位寄住在自己家里的表妹夏二夫人柳氏。

稍有底蕴的人家都会避忌着些。

夏以珠看着母亲拿过来的那些人家资料,眼泪扑簌簌掉,这还是柳氏精心挑选过的,可这都是些什么人家,商户,大地主,稍微好一点的一个是个四品官员,但却是个三十好几还带了两个拖油瓶的鳏夫。

可是听说大房那边给夏以菡提亲的却都是很好的人家,连侯府伯府的公子都有,凭什么?她没夏以宓那么好命,有个国公府的外家,能嫁燕王爷,可她相貌却是生得比夏以菡好多了,凭什么好亲事都是夏以菡的?

柳氏看女儿伤心,心里也很难过,但还是忍了难受劝道:“珠儿,这几户人家都是母亲精心挑选出来的,虽然外人看着不好看,却实惠。”

见女儿停了落泪,看着自己,就怜爱的摸了摸她的头,道,“珠儿,你别看你大伯母给你二堂姐选的是个侯府的公子,但母亲打听过了,那位不过是武安侯府三房的幼子,文不成武不就的,待将来侯府分家,没有爵位,又继承不到什么家产,日子能有多好过?不过就是个好听罢了。”

听说那些侯门之家子弟分出来后都是要靠妻子的嫁妆过日子,自己女儿没有什么嫁妆,将来日子可要怎么过?柳氏自己没什么嫁妆,在夏府熬着,眼睛瞅着以宓的生活,自己和自已儿子女儿的生活,那心不知道转了千百回了,她觉着,没有钱,其他说什么都是虚的。

“你看这周家,母亲打听过了,周家是闽中三大商家之一,家业是靠海运发展起来的,现在闽中很多外来的贡品都是专由周家供货的,听说周家的富贵可拿锦缎铺路,夜明珠照明。这位提亲的周三公子正是周家家主现任夫人的唯一嫡子,周家专门派了他到京中负责家族生意的,你嫁给她,将来才是真正的享福。”

嫁到周家,小指头流出来的一点钱也够文哥儿娶媳妇将来走仕途运作的了。

“珠儿,母亲算是看透了,这什么书香世家也好,名门官家也好,没有钱,却有各种规矩,各种讲究,日子不知道有多难熬。你也知道,这些人家提亲,冲的可能就是那位是未来的燕王妃,可你和她无半点情分,将来你若是入得高门,那些人家发现你帮不了他们的仕途,还不知道怎么折腾你。可商家不同,你毕竟还是官家女,燕王妃的亲妹妹,入了他们的门,他们就得哄着你,敬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