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2 / 2)

珑女 镜里片 2239 字 7天前

姜苍道:“姜家跟他又没关系,他凭什么回来,不就是为了爹的位置?娘为什么又信他?明明爹和你才是一家人,他算什么东西?”

姜夫人怒得要打他一巴掌,姜宗主连忙拦下她的手。

姜苍蒙头进被,没再回别的话,亦枝在屋顶上打哈欠,也猜到事情成了一半。

屋里边除了劝架声外,也没多余的声音。

姜夫人的气消了一些,她让里面人都出去,坐在床边,“你父亲能登上这个位置,全靠桓哥,你现在说这些话,岂不是让人寒心?”

“他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寒心便寒心,与我何干?”

“姜苍,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事了,从前那件事念你年纪小,你爹不追究,现在还想管上你娘?桓哥就算想要回姜家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些东西本就是他的。”

“那贱女人自己跳河死的,爹都没说什么,娘还想把事情怪我身上?我困了,娘要是不想再见到我,大不了我走。”

屋里安静了一会儿,亦枝细白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腿,她来姜府前调查过,陵湛的母亲似乎就是溺水而亡。

“我从不介意那女人,你这孩子……”

“我困了!”

姜夫人按住额头,她不是好脾气,也不想在这时候跟姜苍吵。

姜苍把伺候的下人都赶了出来,姜夫人离开时,也已经过去小半天。

亦枝坐在屋顶上,看姜夫人差侍卫把屋子里里外外围了个遍,那条通往别处的道也被堵死了。

她觉得姜竹桓和姜夫人关系不简单,但姜宗主竟然什么都不说,亦枝也不知道该夸他沉得住气息事宁人,还是该说他句没胆子得罪姜竹桓。

不过无论哪种,她都没有兴趣。

姜府禁地肃穆庄重,供着一把举世闻名的无名剑,据说上能斩天地,下能压神魔,每任宗主继任之时,都必须喂血养剑。

但她初到姜家时就进去查过,并没有发现任何踪影。

亦枝到姜家来的目的是陵湛,其次就是这把剑。

剑是属于陵湛的剑,对他修行有益。陵湛身体不太好,亦枝从前还打算寻不着就先放下,倒没想到姜家内部乱成这样。

姜苍是个刺头,在姜家称得上无法无天,姜竹桓她了解,清正肃然,手段绝对不是姜苍能比的。

她也不指望姜苍能做什么,姜夫人和姜宗主才是入手点。

……

亦枝从姜苍那里离开后,出了一趟府。

她怀里有个布包,布包中有为他裁剪的新衣衫,街摊小食拎在手上,绸缎布匹多得都要遮住她的脸。

一轮圆月初现,在渐深的云层中逐渐明亮,陵湛站在门口看她回来,他手掌缠上一块新白布,浸着血,打量她问道:“哪来的钱?”

亦枝要把东西放进屋里桌上,陵湛犹豫一会儿,帮她拿下来,亦枝松口气坐下,倒杯水喝,回他:“没动姜家的东西,是师父给你以后存的嫁妆。”

陵湛被噎了一口,“胡说八道,我又不要那种东西。”

“你娘给你留的东西不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父总得帮你把东西备好,”亦枝放下杯子,“等你以后长大了,别忘了好好孝顺我。”

陵湛习惯了她的胡言乱语,他去把亦枝换下的衣服抱过来,说:“这是你的衣服,改好了。”

亦枝则握住他的手腕,忽地把他拉进怀里,陵湛没站稳,跌到她身上,他恼怒道:“你又要干什么?”

她查看他的手掌,抬头问:“怎么伤的?”

他沉默,片刻后才道:“不用你管。”

亦枝嘀咕道:“小小年纪,脾气真大。”

陵湛不知道被哪句话刺激到,吼她一句:“要是嫌我脾气不好就去找姜苍,又没人拦着你。”

亦枝愣了一下,看着他问:“怎么了?生气了?”

陵湛扭头。

亦枝对他的别扭也算有所了解,也没再多问,细白温热的手指轻轻解开陵湛用来包住伤口的白布,道:“我要不是为你,也不会去找他,你要再说这些话,我心中就不好受了。”

“……自作多情,我巴不得你离姜家越远越好。”

亦枝摇摇头,她看到白布下的手掌破了个洞,伤口还在冒血,连药都没敷,又问他:“看着像剪刀扎伤,疼吗?为我改衣服时伤到的?走神了?”

陵湛的手想抽出来,但亦枝没让,他开口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松开。”

他的手心有很多茧子,是平日干粗活留下的痕迹,和她手对比,不像一个世界的人。

她倒没管他的小心思,只是微低下头,嘴唇碰他的伤口。

陵湛皱了皱眉,等察觉到一种不同于嘴唇的温热时,他手突然一抖,立即用力把自己的手扯出来,亦枝说了句别闹,他的身体僵在原地。

她眉眼精致如画,细腻的肌肤透出红润,衣下的曲线完美,若是不说话,总让人产生一种优雅高贵的疏远感,但她只要一开口,就暴露是个不正经的。

陵湛另一只手抓着自己衣角。

亦枝治不了他的身体,但这点小伤还是不在话下,舔一舔就好了。

她放开他的手,起身去漱口,回头问:“照理来说你都喝过我血,怎么还会怎么轻易就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