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2 / 2)

她言语无忌,忽然自窗外回过头来:“大师信不信缘分之说?”

披着白色披风的姑娘眼中似有烂漫春/光,渡灯神色微怔,慢慢点头:“佛家信因果。”

种因得果,因缘际会不外如是。

吴裙望着他细细想了想:“你我相遇亦算是因果,阿裙也有一事相求。”

“绝非伤天害理之事。”

那姑娘补充道。

渡灯指尖顿了顿便听她道:“待我日后离开时,大师可否替我念段往生咒?”

她声音犹带着笑意,面色却白的不像话

白衣僧人微闭着眼,许久才淡淡道:

“好。”

茶棚中又安静了下来,吴裙喝完茶后便已离开了。他们本就是在此地歇脚,自然不会久留。

马蹄疾尘而去,那白衣姑娘静静靠在男人怀中,像是燃尽的春海棠一般,惹人无端惆怅。

“我已经这么疼了,怎好叫他身败名裂。”

渡灯看着桌上沾了水的字迹,目光动容。

他从一开始便知道他们两人身份,吴裙亦是,这桌上小字便是她的选择。

那淡淡雪莲香气散尽,面容清严的白衣僧人微微叹了口气。

第115章

距离名剑大会还有五日, 杭州西子湖畔却已高士云集。十年一盛事, 纵使得到剑帖的只有寥寥几人, 但侠士们却也不约而同都来到了此地。

对那些年轻人来说于台下观摩高手对战亦是胜过独自苦修多年。

杨柳轻垂, 杭州城一处客栈中:

披着白色披风的美人静静趴在窗柩前,随着祁进与康雪烛之事扬名江湖, 那一直隐于暗处的美人渐渐被暴露在了眼前。

紫虚子祁进与静虚一脉的洛风俱是江湖中有名的青年才俊, 可却不约而同的为她出了纯阳宫。

正当众口纷纭之际,一张画像悄悄传了出来。

画像上的女子身着碧罗百鸟裙,层层叠叠的羽纱袅袅散开, 恍若西子清波说不尽的风流妩媚。

可令人遗憾的是这墨迹到女子面容时却忽然停住了, 只余鸦羽轻垂的留白。

这样一张残缺的画却勾的所有人心尖发痒。

或许男人心中总会有这样一个女人,她只要轻轻抬眼便可为你织一场梦, 那是年少意气未凉的劣根。

能轻易激起人争夺的欲/望。

有传言说, 只有这世上最尊贵的人才能勾勒出画上女子留白。

玄宗亦是男人,并且是这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

他初见这幅画时首先看见的是那条并不陌生的百鸟裙, 其次才是画上美人的沏雪的容颜。

“这裙子倒是眼熟。”

高位上逗弄着鹦鹉的男人眯了眯眼,淡淡道。

他语气随意,竟让人有些拿不准来。

高力士犹豫半晌,上前小心道:“要不要派人请这女子入宫?”

玄宗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前些日子行刺之人可有抓到?”

帝王轻轻拍了拍手将鸟食散入笼子, 却自有一番雍容气度。

“李统领带兵在城外守了半月却始终无所获。”

高力士见他面色并无不虞,这才敢低声道。

那女刺客便像只滑溜的泥鳅, 钻入池塘便不见了。

玄宗并无意外之色:“她自小长在宫中, 如此也算几分本事。”

负手而立的帝王语气淡淡, 高力士亦不敢多言。尽管心中已对这刺客的身份有了些猜测。

碧罗百鸟裙, 那可是当年安乐公主的心爱之物啊。

红衣宦官静静低着头,便听玄宗微叹了口气:“派承恩走一趟吧。”

大殿上安静的让人喘不过气来,高力士退下后面色有些难看。

因安禄山之故,这几年陛下对贵妃恩宠渐少,如今又要迎人进宫。且不论画上女子身份,便是那风姿也足以叫人提防。

高力士想到这儿眼中划过一道暗流。

长安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