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节(2 / 2)

社交温度 卡比丘 2425 字 14天前

现在终于有想再靠近一点的人了,却根本没希望在一起。

方昭暮头脑好似是清醒了一些,热气慢慢散了,心里的温度却降不下来。

他怕站久了让宋远旬等,便快步走回了实验室。

方昭暮推门进去,宋远旬还坐在老地方,拿着一本书看,方昭暮抱歉地对宋远旬说:“刚才打了个电话,你等急了吧?”

宋远旬放下了书,对他微微摇摇头。

方昭暮走过去看了看仪器,实验基本结束了,方昭暮打算明天再分析,就收拾了东西,抓着包走到宋远旬身边去。

宋远旬关了灯,带着方昭暮往楼下走。他开了台黑色的越野车,车大,也高,方昭暮差点没爬上去。

上了车,系好安全带,方昭暮给宋远旬说了他住的地点,怕宋远旬还是不认识,又说:“出了校门我给你指路吧。”

宋远旬点点头,缓缓往外开。

车里很暗,宋远旬不知怎么又开得特别慢,音响里放着舒缓的钢琴曲,十分催眠。方昭暮本来还想着给宋远旬指路,等了一会儿还在学校里,气氛又沉沉得令人犯困,他昨天夜里睡得晚,靠着椅背竟然昏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方昭暮迷迷糊糊醒过来,看见身边一个黑影,心中一惊,随即想到宋远旬送他回来,十分慌张地问:“我睡了多久?”

宋远旬按亮了阅读灯,指了指车上的时钟,方昭暮看了看,幸好只睡了十几分钟,还不算太久。方昭暮对宋远旬道歉又道谢,宋远旬朝他摆摆手,阅读灯并不亮,方昭暮或许是睡昏头,感觉今天夜里的宋远旬,有一些不同以往的温和。

方昭暮准备下车,想替宋远旬把阅读灯关了,抬头看着车顶伸手按了几下,没按灭,还多开了一盏。方昭暮非常茫然无措,心想自己为什么手闲不住要多事去瞎按。

方昭暮没办法地看向宋远旬,宋远旬却没生气,而且宋远旬好像是很不明显地笑了一下,伸手握住方昭暮的手腕拉下来一些,替他将灯按熄了。

宋远旬手热,握了方昭暮手腕两秒,方昭暮就觉得烫的慌,他对宋远旬说了再见,便开门下了车。

方昭暮背着包进楼,在门廊里站了一小会儿,拿出手机对andrew说他到家了,慢慢往上走。

他想着andrew,不由自主打开订票软件,搜了搜往返西雅图的机票。

最近是出行旺季,机票价格不低,五个多小时航程,三小时时差——要去吗,andrew会欢迎他光临吗?

进了房间门,方昭暮洗漱出来,见到andrew给他回的晚安,想想也没有可以聊的了,便关灯睡觉。

宋远旬怀疑自己今夜是回不了魂了。

他在方昭暮楼下停了十分钟才开,脑袋里全是方昭暮坐在他副驾睡着的样子。

方昭暮昨晚和他视频时,离手机的距离,都没有他们的距离现在来得近。方昭暮睡得应该不是太舒服,缩在座椅中,眉头微皱起,一只手搭在包上,一只搭在椅垫上。

这是真实的方昭暮,他没有防备地睡着,身上清淡的果香飘得车厢里都是,不大的空间因为方昭暮而变得炙热了起来。

宋远旬冷静地看了方昭暮一会儿,将他的安全带解开,想让他睡得不那么拘束。

方昭暮把宋远旬的生活割成两半了。

一半正肆无忌惮地享受方昭暮的蜜语甜言与离不开,他堂而皇之地占有方昭暮的时间、占据方昭暮的注意,只要他走到实验室二楼的休息间,就可以接起正在同一栋楼中的方昭暮的来电;而剩下的一半,则止步在“一个同学”。

两个截然不同世界,终于在方昭暮睡着的时候合在了一起。

方昭暮在宋远旬的身边均匀地呼吸,离宋远旬不过一臂之遥,方昭暮的嘴唇微张着,看上去柔软湿润,头发也软软的搭在脸颊上,他戴着宋远旬给他挑选的耳钉,他什么时候都戴着。

宋远旬还是对自己承认了。

是想抱的,是想碰的,是想拥有的。

是希望方昭暮可以对宋远旬也露出依赖的情态,说若有似无抱怨,要宋远旬帮他挑东西,想方昭暮伸出手抱住宋远旬的脖子,脸贴住宋远旬的肩颈,软声软气地让宋远旬带方昭暮回家。

宋远旬盯着方昭暮,想到方昭暮对andrew说的话,忍不住伸手按了一下锁车,方昭暮就被他吵醒了。

方昭暮刚睡醒的时候很有点儿呆,迷迷糊糊地,让宋远旬抓了一下手腕,也没察觉到有什么怪异之处。

只要andrew不是宋远旬,方昭暮都大概会喜欢。

宋远旬转过一个弯,突然很希望自己能变幻出另一幅外表,就按照方昭暮的希望来长,五官平凡的29岁机械工程师,风尘仆仆从西雅图赶回来,接了方昭暮,一起吃双人套餐。

那便真的可以理智气壮地拥抱,触碰和占有,而不是现在这样,明明贴近了,却像更远。

第17章

在要不要去找andrew的踯躅之中,方昭暮又度过了忙乱的一个礼拜。

先前在实验室待得太不称心,方昭暮准备完成了手上的项目之后,就去修些其它课程。他白天在实验室和组员们一起赶工,忙得分身无术,晚上则在和家人打电话商讨修课程的事,t校学分贵,他没有独立,什么都要问家里讨。

家里同意了他的要求,但方昭暮发现,实验室里的同学关系,自从宋远旬送他回家开始,似乎有点莫名其妙的转变。

周梦忽然对他热情了一些,有时会问他要不要一道吃饭,张冉宇的变化则是不再和方昭暮针锋相对,而宋远旬……嗓子似乎一直没好就是了。

与此同时,andrew近几天却有些怪异。他较以前更为沉默了,也更冷淡,说自己忙,常常消失,方昭暮单方面热情久了,迟迟得不到回应,觉得很委屈,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又不知如何去改,生活重新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周五这天,方昭暮收到了家里的汇款,项目论文的初稿也只剩下不多的一点了。

他慢吞吞从实验室往校外走,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学校里人多,三五成群地从方昭暮身边经过,每个人似乎都有许许多多的私生活,除了方昭暮。

周梦中午倒是问过他晚上愿不愿意和她、宋远旬一起去市区,方昭暮婉言谢绝了。

他拿出手机,看自己上午给andrew发的信息,问andrew周末怎么过,andrew到现在都没回复他。

吃了晚饭,国内一位和方昭暮关系不错的教授突然也联系他,说自己有一个直博的名额,问方昭暮想不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