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浣春归 烟秾 4254 字 15天前

慕微有几分绝望,她被燕昊钳制着靠在树上,下巴被他一只手抬了起来,她眼睁睁的看着燕昊的脸往自己的脸上压了下来,不由得有几分惊慌,自己原来猜测过可能会遇着更糟糕的事情,难道这么快就要发生了?她的双唇微微颤抖,心中又惊又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眼睁睁的瞧着燕昊的嘴唇往自己嘴上压了下来。

慕微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吃惊的张大了眼睛,面前出现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孔,燕昊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在看着她,只是那两个腮帮子略微鼓起。

“你要做什么?”慕微吃了一惊,下意识想要躲开,可身上受了伤,她根本没法子能顺利的逃脱燕昊的控制。他一把便抓住了她,嘴巴里发出含含糊糊的声音:“别动。”

慕微有几分绝望,她被燕昊钳制着靠在树上,下巴被他一只手抬了起来,她眼睁睁的看着燕昊的脸往自己的脸上压了下来,不由得有几分惊慌,自己原来猜测过可能会遇着更糟糕的事情,难道这么快就要发生了?她的双唇微微颤抖,心中又惊又气,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眼睁睁的瞧着燕昊的嘴唇往自己嘴上压了下来。

第61章 拨云见日

清晨的空气十分清新,空中流转着一种馥郁的芬芳。

三月正是各种花卉盛开的时节,这山间到处都有着团团的花朵,开在那绿叶间,就如锦缎上边织就的花纹一般。慕微吃力的转过脸去,刚刚睁开眼的一刹那,触眼所及,她只看到刺眼的阳光。

她昨晚躺下的时候是侧卧着,右侧的背部受了些伤,一直在扯着全身疼痛,可清晨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脸直直的朝着天空,而且自己的身上,还盖着一件黑色的蜀锦袍子。

领口绣着四爪金蟒,那金蟒绣得活灵活现,似乎每一块鳞片都看得清清楚楚,那金蟒正昂首挺胸,张牙舞爪,仿佛要腾飞着往空中而去。这是他的披风,怎么盖在自己身上?慕微伸手摸了摸那件衣裳,外边粘着露水,凉凉的冰着她的手心。

不知为什么,即便躲过了刺眼的阳光,慕微还是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头晕沉沉的一片,看着那披风领口的四爪金蟒才一会子,那金色的刺绣便模糊成一片,再也看不清那鳞片了,只觉得是金黄的一团,而且慢慢的褪成了淡淡的黄色。

“你醒了?”就在她觉得头晕眼花的时候,耳畔便传来了一声问话,慕微吃力的睁大了眼睛,眼前出现了燕昊那张脸孔。

“嗯。”她低沉的应了一声,蓦然觉得喉咙那处似乎有火在烧着一般,嘶哑得发疼。

燕昊听了慕微的声音也是一怔,低头看了看她的脸,就见她脸上有着深深的酡红颜色,她的眼神似乎也没有昨日那般清亮,心中一怔,莫非她是晚间受了寒伤风了不成?

昨晚他大半夜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眼前浮现的全是白日里发生的事情,受到拦截时她那倔强的表现,她将自己骗了过去然后夺马逃走,她拒绝吃饭眼神冷漠……她在自己怀中微微的颤抖和那芳香的嘴唇。

蹑手蹑脚走到慕微身边,见她抱着身子蜷缩成一团,将那狭窄的毡毯拉了一半盖在身上,可依旧还是盖不住全身。站在她旁边想了想,他将自己的披风解了下来,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希望这样她便不会感觉到寒冷。

可现在瞧着这模样,看起来大抵她还是着凉了。燕昊蹲□子,伸出手来探向慕微的额头。见着那只手伸到自己面前,慕微吃了一惊,正准备躲闪,那只手已经覆上了她的额头,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感觉到一阵温热,只是觉得有些微微的凉意。

她的额头好烫,有些炙手。燕昊皱了皱眉头,看起来她似乎需要一个大夫。

“太子殿下,是不是马上赶路?”一个黑衣人走了过来:“天色已经不早了,不能再耽搁。”

燕昊背着手站了起来,望了望周围站着的那几个黑衣人:“去两个人到附近的村庄打听下可有大夫,若是没有,就去弄辆马车过来。”想了想,他又纠正了自己的话:“这穷乡僻壤的,要找马车也难得,尽力寻辆骡子拉的车过来也就是了。”

周围几个人都是一怔:“太子殿下,你莫非是想要替她去找大夫?”

“是。”燕昊沉声道:“她不能半路出事,若是她死了,那咱们还拿什么去要挟慕乾?”说到“死了”这两个字时,忽然有什么在刺着他的心一般,燕昊蓦然间觉得有几分发疼,微微麻麻的感觉,似乎要扩展到四肢五骸去。

躺在地上的慕微虽然觉得有几分头重脚轻,可那些话还是听得明明白白,她心里头顿时明了,原来燕昊昨晚到现在对她的关心,其实只是不想要她死去,这样他手中便没有可以要挟自己兄长的把柄。

因着那件披风对燕昊产生的一丝丝好感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慕微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心中暗自下了决心,以后燕昊无论再做什么关心自己的举动,自己都不要有一丝感动,他做的一切,都是欠自己的,是他该要做的。

脚步声慢慢往旁边去了,瞬间就听着马蹄声响起,似乎就在耳边,踏在她心坎上一般,腾腾的敲击着那里,有一丝丝发疼。慕微闭着眼睛,半侧着脸,鼻间那馥郁的芬芳一点点的消褪,再也闻不到半点气味,喉间的那肿痛的感觉越发的重了些。

“慕小姐,你怎么样了?很难受?”燕昊望着慕微越来越红的脸颊,心中有些不安,没有得到她的回答,更是不知所措。抬眼望了望山间的来路,心里希望着手下快些找到车子,好拉了她去附近找个大夫。

“太子殿下。”旁边一个黑衣人小心翼翼的说道:“这般大张旗鼓的送了慕小姐去看病,若是走漏了风声,路上被人拦截怎么办?”

燕昊皱了皱眉头,他心中知道属下说得没错,这样做很有可能被人发现,自己不仅不能将慕媛带回南燕,自己还可能会沦为大虞的阶下囚。可是当他低头看了看慕微,她那憔悴的容颜让他心中一阵发慌,攥紧了拳头,他点了点头,声音坚定:“你们给她易容。”

不多时,慕微便变成一位肌肤蜡黄的乡间少女,被人抬着上了一辆骡车,车子下边铺着稻草,睡在上边倒也不硌着背痛。慕微只觉得自己跟着那骡车不住的摇晃着,乡间的路很不好走,路上不时有着石块,颠簸着她不住的东倒西歪,若不是有燕昊扶着她,恐怕早就撞到骡车板壁上,撞得满头是包了。

此时的燕昊已经成了一个年轻农夫,穿了一件打着补丁的衣裳,一副憨厚的模样,他关切的望着慕微,任凭谁瞧了,都会以为这是一个疼爱妹妹的好兄长。

燕昊的手下已经打听过了,往前行十余里路便有一个镇子,那里有一家医馆,燕昊听了心中欢喜,赶紧带着慕微出发。他有十多个手下,一次跟过去实在是太打眼了,于是他吩咐一部分人先赶路,到前边的青州城里等自己,他只带了两个贴身随从,扮作家人赶了骡车往前边镇子上去。

十里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瞧着慕微脸上的那抹深红颜色,燕昊便觉得有几分心焦,总觉得脚下的路似乎没有尽头一般。好不容易颠簸着见到了行人渐渐多了起来,道路也宽阔了几分,燕昊心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起来镇子已经到了。

道路两旁都栽种着杨树,叶子上有着淡淡的浮尘,沿着那排杨树往前走了约莫半里路,便见着了成排的屋子,有些屋子外边还挑着简陋的招牌。燕昊一路看了过去,有卖早点的,有成衣铺子,有卖米的粮肆,还有卖酒的小酒馆,唯独便是没见药堂。

燕昊有几分心急,抓住一个站在屋檐下的人打听:“这位大叔,俺家妹子病了,听说这镇子上头有家药堂的,所以这才推了她过来想请大夫看病,可怎么就找不着……”

话还没说完,那个人便连连摇头:“你来晚了!这药堂的大夫早些日子被他儿子接去云州城里享福去了,你瞧瞧,就是那一家,原先门口还挂了一幅布,上边写了个医字,现儿那幅布都被扯掉了!”

燕昊呆呆的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站在那里有几分失望,低头瞧着慕微,心中更是有些焦急。这时候慕微已经迷迷糊糊的睁了一半眼睛,正在低低的呻吟着:“水,水……”

“哎哟哟,这大妹子可病得不轻。”那人低头看了看慕微,连连摇头:“大兄弟,你还赶紧将你妹子送去青州城里边去!这里离青州城也不远了,最多半个时辰便能到,城里有一个叫做何妙手的大夫,医术不错,我们镇上有钱些的人家,病得重些都是去找何妙手!”

燕昊听了这话,向那人道谢了一声,赶紧让手下赶了骡车便往青州城里走。日头慢慢的升了起来,明亮的阳光照在慕微的脸上,让她的脸色看起来更红了些。燕昊心中着急,飞起身子到路边的树上摘了两篇阔大的树叶,用水冲洗了下,盖住了慕微的脸,希望能给她带来一丝丝阴凉。

两个手下看了燕昊的举止,暗暗的摇了摇头,太子殿下这举动委实太奇怪了,从来便不见他细心对待一个女子过,今日对待这敌国大司马家的小姐,却是这般的周到。难道真是不希望她在路上死去?两人瞟眼瞅了瞅躺在骡车上的慕微,不过是伤了风,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到哪里弄些草药先吃着便是了,怎么能因着她的病而耽搁行程?

幸喜这镇子里青州城果然不远,他们赶路赶得急,还没半个时辰,便已经隐隐的见着了那蜿蜒的城墙,灰黑的一长溜,肃穆的立在那里,就如一道屏障一般,将城市与外边的乡间隔成了两半。

青州城的城墙很高,石头砖块的缝隙间,偶尔能见着往外冒出来的小草与苔藓,拱形的门洞上头有一块粉白的石砖,上边有着两个黑色的篆体大字:青州。城门口站着两排手里拿着刀枪的士兵,正在挨个检查进城的行人。

“太子殿下,今日瞧着,关卡盘查甚是严格。”赶车的手下直起身子望了望前方,脸上有着郑重的神色:“不知是不是和车上躺着的这个有干系?”

燕昊淡淡道:“你该喊我大牛。”

“是。”那手下应了一句,低下了头,吭吭赫赫的喊了一声:“大牛。”

清晨的空气十分清新,空中流转着一种馥郁的芬芳。

三月正是各种花卉盛开的时节,这山间到处都有着团团的花朵,开在那绿叶间,就如锦缎上边织就的花纹一般。慕微吃力的转过脸去,刚刚睁开眼的一刹那,触眼所及,她只看到刺眼的阳光。

她昨晚躺下的时候是侧卧着,右侧的背部受了些伤,一直在扯着全身疼痛,可清晨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脸直直的朝着天空,而且自己的身上,还盖着一件黑色的蜀锦袍子。

领口绣着四爪金蟒,那金蟒绣得活灵活现,似乎每一块鳞片都看得清清楚楚,那金蟒正昂首挺胸,张牙舞爪,仿佛要腾飞着往空中而去。这是他的披风,怎么盖在自己身上?慕微伸手摸了摸那件衣裳,外边粘着露水,凉凉的冰着她的手心。

不知为什么,即便躲过了刺眼的阳光,慕微还是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头晕沉沉的一片,看着那披风领口的四爪金蟒才一会子,那金色的刺绣便模糊成一片,再也看不清那鳞片了,只觉得是金黄的一团,而且慢慢的褪成了淡淡的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