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周璘说:“以前他们好像就不太喜欢他,可能是……气场不合?”
陈行行皱起眉头:“阿姨性格这么好,就算这样,应该也不会怎么着吧。”
周璘摇了摇头。
“我后来想过,“她小声说:“当时他家里又是破产又是出事的,在我们那儿应该也闹得沸沸扬扬的,我爸妈不可能不知道,但从没跟我提过一句,并且我过年回家时,也从没听说过一点消息。”
“所以,是有意瞒着你?”陈行行睁大了眼睛。
周璘叹了口气:“我也不确定,不过有备无患吧。”
那我们用什么战略?”陈行行问。
正说着,阳台上响起长长的一声“咩”。
从卫生间出来,正往这边走的周母被吓了一跳:“什么动静这是?”
陈行行迅速转了话题:“羊,阿姨,我养的羊。
啧,还是只间谍羊。
周璘夸赞地看了小羊一眼。
周母没有去酒店住。
既要住周璘的屋子,又嫌她的卧室像个猪窝。
一边给她收拾着,一边埋怨:“跟周大山真不亏是父女,懒得跟复制粘贴似的。”
周璘帮她扯着被单,看到桌上的手机亮了起来。
亮了会儿,又黑了。
她收回视线,没作声。
等收拾完,才把电脑打开:“妈,你先玩会儿电脑,我下去倒个垃圾。”
说着,悄没声息地把手机握在手里。
周母看了看她,笑起来:“还跟我来这招,我都看到手机啦。”
“啊,”周璘说:“我得联系一下垃圾车。”
周母乐道:“你男朋友小名叫垃圾车啊?”
周璘点头:“嗯,车车。”
“周大山的不正经是不是全长你身上了,”周母笑着往她身上拍了一掌:“去吧去吧。”
周璘到了楼下,慢吞吞地往广场走着,把电话回了过去。
成九叹挂断了,又给拨回来:“把妈妈安顿好了?”
“好了,”周璘又问了句:“你喝酒了?”
“哎哟宝贝儿,”成九叹笑了:“这都能听出来?”
“我头上装的有小雷达,”周璘笑道。
成九叹在栏杆上磕了磕烟灰:“喝了点,那帮老狐狸,一上桌就灌酒。”
“打死他们,”周磷说。
成九叹笑着,抬头看了看黑沉沉的夜空:“喝了酒就想你。”
周璘立刻改口:“那应该让他们多灌点。”
成九叹又笑。
他平时的声音较朗利,一喝酒,就低沉了些:“不喝也想。”
周璘跟喝了蜜似的,嘴角止不住地要往上扬:“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成九叹说:“明晚上就回去呗。
周璘挺高兴的:“不是还没结束吗?”
成九叹说:“后面剩下的都是些没用的流程,我就不陪着他们浪费生命了。”
周璘笑着:“几点到,我去接你。”
“别过来了,”成九叹说:“你陪着阿姨,我到家给你打电话。”
挂了电话,周璘蹦了起来:“耶!”
明晚明晚明晚。
她雀跃着进了单元楼,雀跃着上了电梯,雀跃着进屋。
寻思着这一整天的时间里,要怎么跟母亲提一下这个事。
先来个充满好感度的铺垫,成九叹再人模狗样地突然一出现,指不定就能嗖嗖地涨五百分呢。
怎么铺垫比较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