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撑着不去睡,于是,便看过很多个这样的夜晚和清晨。
太阳出来时,周璘才又半躺着,眯了会儿。
再醒过来,收到了陈行行的消息。
说是万总太厉害了,又谈好一桩大生意,现在他们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下午就回来了。
然后又问昨天那人搬过来了么,情况怎么样。
超级不怎么样!
周璘皱着眉头给她回,问她知不知道是成九叹。
陈行行也挺惊讶。
她说,自己在网上没留详细的名字,对方联系她时,是用外地的手机号发的短信。
说完后,还把手机号截屏发了过来。
周璘看了看,无语凝咽。
这串号码她当初背得顺溜,是成九叹早些年用的。
她昨天还想,他租到这儿可能是巧合。
可现在……
所以,这人大概是故意的……了吧?
什么意思,挑衅?宣战?
当我是傻的啊都欺负到我家门口了!
周璘攥着手机,踢啦上拖鞋,勇闯天涯地走了出去,“咚咚咚”地去砸对面的门。
没按门铃,因为砸门显得更有气势。
成九叹昨晚上睡得很晚。
周璘体壮如小牛,很少感冒,但每次一感冒,就得闹个大的。
他也是有点急了,加上被她的眼神一气,就不管不顾把人扛了起来。
可显然,这有悖于他的细水长流策略。
他觉得自己有点失误。
这会儿,他刚醒不久,正在洗漱。
听到声响,他往外走了两步,又退了回来,对着全身镜,把睡衣的领口往下解了一颗,这才不紧不慢地去开门。
周璘质问的话早就在嘴边迫不及待,一看到他,却顿了顿。
成九叹应该刚洗过脸,水都没擦干。
有颗水珠从他的额角,顺着眼角脸颊,一路滑了下来。
慢动作似的,在微微泛青的下巴上荡了几荡,越过脖颈,往下落到睡衣上。
然后,质感良好的布料上缓缓开出朵湿水印。
他恍若未觉,声音里还带着些微倦意,问她:“怎么了?”
周璘移开了视线,重又找回自己的话来:“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租行行的房子。”
说着,就要把手机里的证据拿出来,狠狠地震慑他。
没想到,成九叹直接就承认了:“是啊,故意的。”
周璘:……
好吧,那就跳过证据这步。
她问:“为什么?”
成九叹往门框上一倚,眼光毫不避讳地与她对视:“你说呢。”
又来这招。
周璘气道:“我不说。”
成九叹牵起嘴角,笑出了三分春雪将融:“那你回去好好想想,是为什么。”
然后,退了一步,把门关上了。
周璘愣了愣。
她明明是有理有据,来碾压他的。
为什么。
她又砸门。
成九叹根本没走远,等她拍了几下,便又拉开房门:“想明白了?”